斯特芳·马拉美不久前尚在伦敦的一所中学担任教职,此次特意辞去工作跟着代表团前来日本,理由是想要休息一下。
斯特芳·马拉美并没有特意隐藏这些文件。
甚至,就连调查团结束之后回法国的船票,他也早早准备好了。
把弄着游轮房间里找出的一副西洋棋,白川泉转动着棋子,玉石的立体质感非常称手,少年低低笑了声。
他抬起头,凝视着空中他人无法看见的存在,弯起手腕。
“我后退一步。”
落子。
斯特芳·马拉美想做什么,现在的他不感兴趣,也无力阻止——同保罗·魏尔伦和阿蒂尔·兰波交情深厚的同个圈子朋友,不是他一个轻描淡写被掳来沦为阶下囚,没有监视也不敢离开的笼中鸟可以插手的事件。
即便知晓更进一步沾手他们的因果,事情也许没想象中那么困难——白川泉依旧不想动弹。
要克制自己不成为显眼的影响历史因素实是一件困难的事,已经用完了黑发蓝眸少年的所有耐性。
不止石川啄木,白川泉有些想念起港口黑手党刑讯室阴暗的氛围。
即便过去未来皆不清楚,能随自己心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生活,现在的忍耐与之相比,都快要成为难以支撑的事情了。
就算得罪前途光明的太宰准干部,就算假装对同事的忌惮毫无察觉,就算受到不明人士的花束骚扰……自由的滋味想令人高歌。
打下主意,看系统再次恢复安宁,白川泉老老实实地做好了身为被软禁关押者的本分。
“老师不来或者晚点来也没什么关系,反正……”
等调查团一离开,谁也不会记得清楚保罗·魏尔伦曾经来过日本……更遑论对方闹出的大动静。
深夜,黑暗的世界永不歇业。
港口的深水货船在凌晨来来去去,在河流入海交接处,伫立的五栋大厦一整夜亮着灯光。
“呼,为了与魏尔伦相关的安排,港口黑手党这次损失不可谓不大,红叶君,你说我如果拿着这份损害清单交给政府,能不能换到一些补偿,比如,港口森会社合法经营执照?”
“……”
“唉,光是异能力者就折损了两手之数,尤其是计划中近距离作战的人员,除了花莲,差不多全部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