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的腿又麻又疼又痒的难以忍耐的时候,她就开始泼着嗓子大骂。
骂遭瘟的贼,不知道把药粉藏好,该杀的陈崇义,翘辫子也不得托生的老中医,活该一辈子打光棍的老中医的色胖儿子,癞蛤蟆一辈子也吃不到天鹅肉的文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赵长安。
现在她女儿陈晶回来了,又加了一个骂的对象。
骂她女儿没本事,文烨文烨搞不定,宁启智也把她给甩了,真是干啥啥不行,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省得丢人现眼看着心烦。
而这种各种污言秽语的咒骂,虽然能够减轻一点龚志凤心里就要爆炸的火药桶,然而腿上的痛楚则是丝毫不能减轻,只好加量服用止疼药饮鸩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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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该杀的老东西,不是你老娘哪能受这个苦,早知道那时候我就是找一条狗,也比嫁给你这个窝囊废强!——”
看到男人下班回来,已经骂了一下午女儿的龚志凤,立刻找到了新的咒骂对象。
她到现在已经喝了两片止疼药,必须要等到晚上九点再喝第三片,下半夜两三点还得喝一片,从现在到晚上九点这三个小时,她必须得忍。
而经过这一年的病痛折磨,龚志凤已经邋遢憔悴得不人不鬼,三天两头大半夜的咒骂陈崇义,搞得周围的邻居都不胜其扰。
这一骂就是七八分钟,直到龚志凤骂累了,拿着电热管烤她的膝盖,陈崇义才低声说道:“那个狗崽子回来了!”
“他别说回来了,他就是遭瘟死了,都不管老娘屁事儿,老娘指挥敲锣打鼓的说他活该!——”
龚志凤越骂越气,狠狠的把手里的电热管砸在地上。
“啪!”
石英电热管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是说,能不能再求求那个狗崽子?”
陈崇义咬着牙说道:“只要他给配,砸锅卖铁都行!况且其实就是一个‘地葫芦’,就是要到天价,能要多少钱?”
“你个老杂毛是眼瞎啊还是耳背?
龚志凤气得指着陈崇义的鼻子大骂:“那个赵长安唱一首歌就是八万,八万!你说说你能拿出来多少钱让他给你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