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柳景辉负责安排侦查方向,江远就回到了解剖室。
他现在能做的事情还非常多,反而是时间有点不够用了。
首先,颅骨复原术依旧是超模水平的法医技术,当然,它的技术要求和难度也是超模的,需要耗费的时间更是如此。不说给三具尸体做颅骨复原术了,就是只做一具尸体,那也要花一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是正常时间,一个月或者更少的时间就得加班加点,且在关键阶段不停的开临时技能。
而就今次的案件来说,江远也已经开始着手做颅骨复原术了,但他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说出去,专案组目前的规模已经上升到差不多三个大队,三百人往上的规模了,这么多人,总不能都等着自己的颅骨复原术做出来。
除了颅骨复原术以外,人类学也始终是高端的大杀器技能,江远也想以此来突破,但有一说一,目前发现的四具尸体全都是年轻人的,这也就意味着,它们的骨头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很浅,浅到职业病都未曾上身的程度。
一个人如果没有遗传病,成长过程中又没有遇到车祸之类的巨大创伤,年纪轻轻尚未工作又趋于躺平,那他的骨头就会白亮亮,新崭崭的,像是刚出厂时一样普通又平凡,又新又漂亮,难以找到突破的痕迹。
这就跟羊骨头一样,假如一次煮两只小羊的话,吃完的骨头混到一起,是很难分辨哪个是哪个的。
江远搬了把椅子,坐在解剖台的前端,望着面前的四具尸体,陷入了沉思。
四号尸体依旧是位男性,所以,现在的受害人就变成了两男两女,连凶手的性取向都要猜不出来了。
或者,凶手根本不是以性为目的的杀人,采用社交软件约炮只是一个骗局?目的是为了挑选合适的受害人?
若是这个角度的话,换一个心理分析师,此时就该揣测凶手的性功能受损,或者哪时候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
江远摇摇头,他的经验还不足以对付这个命题,还是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尸体本身上。
四名受害人的年龄都不大,全部低于30岁,二号尸体倒是有骨折,膝盖也有磨损,但都没有严重到能叫出名字的程度。
这里有一个极大的问题,是他们都来自外地,甚至有可能来自外国,像麦克一样。如果不能划定范围的话,就算确定了一些人类学的特征,依旧难以找到尸体的具体身份。
这可以说是法医人类学的局限。它是各种条件的集合体,但不像是指纹或DNA那样,能指向唯一的某个人。
“重新理一遍吧。”江远从椅子上跳下来,决定重新动手,将尸骨再研究一遍。
遇事不决,重新画图,也算是一种解决方案了。
这一看又是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