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颜再回过头便看到柳声寒的身影了。她何时出现的?就和白涯一样突然。傲颜仔细打量着她,看见她手持一支漂亮的笔,那是云鬼毫。
“你们果然是幻觉。”她攥紧了刀,“声寒的笔分明还在敌人手里。”
“与你意见相左就是敌人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祈焕?”
她一扭脸,立刻在破败的房顶上看到了祈焕。他懒洋洋地坐在房檐上,轻松的语气与充满硝烟的战场格格不入。更可怕的是,他满面是血,说话的时候,嘴里也冒着血沫。他的腰部蔓延出一片红色,染红了屋顶的稻草,顺着屋檐滴落,浇在火苗上。
火烧得更旺了。
“哼,被识破就干脆不装了吗?”她双手调整刀刃,“别耍花招。不要以为一个两个顶着一张张我认识的脸,就能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了!这太不尊重他们了!”
“尊重?”“白涯”挑起一边眉毛,这倒是像极了他会有的反应,“你对任何生命都没有足够的尊重,现在跟我们谈尊重?你也配?说到底不是你太弱了吗?你只能欺负、杀戮那些比你更弱小的人,却只给你打不过的才视为平等的人所谓的尊重。这就是你的作风。”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君傲颜不喜欢面对一些事——一些她所逃避的事。但她坚信,自己绝对不是此人口中的这般无赖。她想要解释什么,争辩什么,却因为自己实则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事有口难言。但她知道,她绝不是这样的,不是这种人。
……至少她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柳声寒”看着她,眼中多少带着冷漠。那感觉像是她会凝视别人时的目光,但本不该是自己。这个女人是幻象,可幻象过于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