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从雁南,你最后也会死,且死不瞑目。”宴摧一字一句道,“你最在意的一切亦将被摧毁。”
肖红帆眼中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迷茫:“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亦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
宴摧:“……”
如果真如她所说的这般,尘核上的执念是从何处而来?
宴摧深吸一口气:“可你还活着,活着就随时可能产生羁绊。”
“那到时候再说吧。”肖红帆扯了扯唇角,“管骧也不是三岁离不开娘的奶娃娃了,他应该知道真相。”
说罢,再不停留,直接挑帘出去,徒留宴摧表情空白,盯着晃动的门帘出神。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宴摧抱臂敛眉沉思。
肖红帆的梦似乎与命运轨迹紧密相连。
这一点,宴摧并不意外,因为肖红帆是这个世界的“中轴”,天然便能感应天道和命数,但令他想不通的是,从雁南早就死了,为何她到现在才开始做这种梦?
难道是命运的发展到了某一个重要节点?
宴摧觉得很有必要弄清楚其中原因!
他吹灭油灯,在黑暗中静坐到后半夜。
一丝微弱的金光脱离他的指尖,顺着门帘缝隙钻出,飞快游走,没入肖红帆帐中,悄然入梦。
黑暗中,他眼眸中符文流转,眼中出现了陌生的画面。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道帘子隔开了男女宴席。
宴摧看见肖红帆就坐在在众多妇人中间。
准确地说,是中年时候的肖红帆。
她垂眸敛目,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边眉尾险险擦过眼睛,经过脸颊、鼻梁,延伸到右下颚,乍一看几乎是把脸切成两半。
席间许多妇人余光不慎扫见,便忍不住露出嫌恶惧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