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宋怡宝担心这人会死在大牢里。
毕竟,张氏娘家的哥哥,现在的确是说不管这个已经出嫁了许多年的妹妹。
可这人如果真是,在他们县衙大牢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就那一家子泼皮无赖的性子,指不定要怎么过来闹呢。
到时候若真让他们闹的事情大了起来,占据了舆论上的压力。
县令大人肯定不会轻饶了他。
所以姜安宁就给他提了个建议,让他找到张氏的娘家,最好是多去几次。
跟他们说,张氏现在已经到了刑满释放的时候,只需要他们过去县衙签个字,画个押,就能够把人给领回家去,好好的颐养天年了。
头一次去的时候,张氏的娘家人,多半是不会愿意的。
且不说这兄妹几人是否还有什么感情,但就是赵海这件事情,在江安县闹出的腌臜名声,张氏的娘家人,如果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往门口上砸臭鸡蛋、扔石子砸门窗,走在路上被人往脸上吐唾沫,就轻易不会收下这个已经出嫁多年的妹妹。
除非,收留张氏,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巨大的利益?
可收留张氏,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姜安宁可是已经打听过了,张氏娘家兄弟,刚好有两个儿子。
如今正是到了要说亲事的年纪。
可整整大半年过去了,原本已经差不多定下来,相看好的人家接连反悔,不仅不愿意再与他们家结下亲事,还像是生怕,跟他们家沾上什么关系似的,连夜就把闺女给嫁了。
之后张氏的娘家兄弟媳妇儿,再出去给自家儿子说亲事儿,想要相看人家,都被婉拒了。
哪怕是他们提出,愿意在聘银上多加一两,也根本没有人愿意搭理。
小主,
就是有那想卖女儿的人家,再稍稍一打听之后,也对张氏娘家人提出来的丰厚条件,望而却步了。
最开始的时候,张家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
直到姜安宁,授意了媒婆周,故意的跟人在村口边儿说起这件事儿,好巧不巧的,被张氏娘家兄弟媳妇儿给听了去。
“……说的可不就是呢?这老张家的儿子,跟赵海可是表兄弟,往常总在一起玩闹,那赵海是个惦记未婚妻嫁妆,欺诈未婚妻的畜生,谁知道他私底下会不会跟着有样学样?”
“哪个还敢把闺女嫁给他们家哟!不怕把自家闺女推进火坑,也怕会被这样泼皮无赖的人家给算计上!”
“到时候,说不定不仅是把自家闺女的半辈子幸福给搭进去了,连带着自家人都要被打秋风,算计欺诈呢!”
张氏的娘家兄弟媳妇儿,一听这话,当即就炸了。
撸着袖子,就让冲上去和那说闲话的人撕扯理论。
偏偏那个人拿了钱,也是完全不怵她的。
“我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吗?你家儿子就是跟那赵海一起长大的,现如今,赵海做下这丢人现眼的事情,但凡是有个心性的人,都该和这样恬不知耻的东西,划清了界限!”
“你们家可倒好,不仅没有跟人断绝往来,还惦记着把那赵家的姑娘,介绍给咱们村儿的鳏夫!你这不是坑人吗?”
“也就亏得是这事儿没成,否则的话,我第一个先找族长,也像是姜家村那般,把你们一家子也全都赶出去,省的坏了咱们村儿的名声,耽误了咱们村儿其他姑娘小子们的婚事嫁娶。”
张氏的娘家兄弟媳妇儿被人吼的说不出来话,好几次想要辩驳,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而媒婆周在这个时候,更是凑上前来给了她致命一击。
“老姐姐~可真不是我媒婆周不想帮你说成这亲事儿,实在是我想说也说不动啊。”
“你出去打听打听,现如今,别说是放眼咱们江安县了,就是隔壁县的人家,对你家那大外甥的名声,也都是有所耳闻呐。”
“就算是我想把你家儿子吹的天花乱坠,可也架不住人家能自个儿打听啊!”
媒婆周把张氏娘家兄弟媳妇儿给她的说媒礼,重新放回了她的手里。
并且还额外的补上了双倍。
随即煞有其事的满心愧疚道:“真不是我不想帮你介绍,这钱你收着啊,多的那一份儿,就当是我办事不力,我赔给你们的,成不成?可别再难为我了!”
媒婆周拍了拍人的手,说的都是好听话、漂亮话,却句句都在往人心上扎:“这钱你拿着,就当是给两个孩子,多买点儿肉吃。”
“娶亲的事情,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嘛,对不对?”
“你就当做是两个孩子年纪还小,往后总还有机会说到更好的。”
“不妨就暂时先沉寂上两年,等这件事情,传播的没那么广了,再到远一些的地方,看着能不能说上个一两门亲事,这不也就行了嘛。”
媒婆周满是为人打算的语气,确实把张氏娘家兄弟媳妇儿给说的,仿佛天塌了一般,呜呜嗷嗷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