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靖皇帝见了谢氏后人,也得规规矩矩的问声安好才行。
说来,老师也姓谢。
在大靖,似乎很少见到“谢”这个姓氏。
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渊源?
姜安宁渐渐飘远的思绪,被谢澜的声音拉扯回来,
她如闻惊雷,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人:“什么?”
“我说,礼佛图其实就是出自你之手吧。”
谢澜抬手一挥,姜安宁只觉得四周好像多了张无形的屏障,周围吵吵嚷嚷的声音,都跟着弱下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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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担心,现在,你我二人在这里说的话,只有你我二人能听到。”
她瞧着人那张艳若桃花的脸,凑近了些过去:“我就是为了礼佛图而来。”
姜安宁眨巴眨巴眼睛:“我……”
她刚想要用“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来否认。
谢澜笑着,先一步说道:“宫里头的那些人,各有各的心思算计,蝇营狗苟,上上下下几乎是共用着一条舌头。”
“可他们敢瞒着江安侯府那些人,甚至是不理睬颓败失势的江安侯府,却不敢瞒着我,欺骗我。”
“便是庙堂之上,高高坐着的那位,也不敢!”
“我想知道礼佛图究竟出自谁之手,并不算什么难事。”
谢澜又往前凑近了些,鼻头几乎贴在姜安宁的鼻子上。
“我还知道,这礼佛图的另一个绣娘,是你已经故去的阿娘。”
姜安宁目光陡然凌厉了一瞬,向后仰靠着身子,将人推离开:“你想要做什么?”
她声音微凉:“我只不过是个绣娘罢了,些许微末手艺,也无非是勉强糊口罢了,并不擅长其他的什么事,恐怕帮不了你什么。”
“这就足够了。”
谢澜笑眯了眼:“我找的,就是能力出众的绣娘。”
姜安宁微抿了下嘴,等着人继续说下文儿。
“国师府,有一卷第一任国师留下来的绣图。”
“只是年份太久了,损毁严重。”
“我看过你绣的礼佛图,是在你阿娘绣的半成品之上,进行修补之后,所完成的。”
“你有修补的经验,也有精湛的绣技,我相信,你能够修复好国师府的这幅绣图。”
谢澜再次凑到人眼跟前儿去,被姜安宁嫌弃的躲开了。
谢澜立马捂着心口,做西子捧心状,满是伤心的样子:“明明你刚刚还跟人家说,咱俩天下第一好,怎么这才过了没多大会儿功夫,你就嫌弃上了?”
“终究是我错付。”
那样子,夸张又做作。
姜安宁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她目光更好奇的,落在四周的无形屏障上。
忍不住想:这世间,莫非真的有神明不成?
也不知道能不能学……
谢澜瞧她看着那屏障有些出神,瞬间了然,循循善诱:“咱俩天下第一好,我肯定不能让你白跑,这样……你帮我修复国师府绣图,我教你这结界之法,如何?”
“结界?”
听着倒像是戏文里的修仙者一般了。
“是啊,结界。”
谢澜略显傲娇:“我可是国师府后人,血脉里,残存着第一任国师的神力,区区结界,又有何难?”
“我还会更厉害的呢!”
“更厉害的?”
姜安宁果然生出好奇之色:“有多厉害?”
能不能一个念头,就杀了想杀之人?
她想要害了她阿娘跟爹爹的人,通通去死!
“自然是……”谢澜不大自在的咳了两声:“要多厉害有多厉害!”
“总之,就是很厉害!”
姜安宁眨了眨眼,很是怀疑的看着她。
“不信?你、你……”谢澜急得捏了捏耳垂,像是忽地想起什么,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翠绿瓶子:“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姜安宁有些好奇的想要打开来看,被谢澜着急忙慌的伸手阻止了。
“可不能拿手碰到里面的东西!”
姜安宁眨了眨眼,不解。
谢澜憋了好一会儿,有些后悔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只是对上姜安宁那双纯净无辜的眼神,她又迟疑挣扎了片刻,摆烂道:“这东西有很强的腐蚀性,一旦沾染到皮肤,无水无油的时候还好,及时清理干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这东西,一旦在湿润的情况下,与皮肤接触,就会产生巨大的腐蚀性!”
谢澜神情严肃:“别看这瓶子就这么大一丁点儿,这里头装着的东西,若是全倒出来,足以腐蚀掉成年男人的一整条腿!”
“我也是拿来做防身用的。”
她千叮咛万嘱咐:“你可千万不能乱摸乱碰,更不能好奇去尝试,是真的会腐蚀掉一整条腿,可快了!”
“到时候,连解药都没有,救都不能救!”
谢澜表情特别严肃。
姜安宁微抽了抽嘴角,她怎么觉得,这东西的功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这不是她根据阿娘留下来的手札,调配出来的化尸粉吗?
赵海就是死在这个东西上的。
尸骨无存。
只剩一滩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