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身家清白的。”
姜安宁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好玩儿的事儿:“身家清白?”
她不防备地笑出了声儿:“你可还记得,我让你找的是什么人?”
“空手套白狼……做惯了这种事情的人,你跟我说他身家清白?”
段青山呆愣片刻,随即涨红了脸,窘然的搓了搓耳朵:“我……”
被骗了!
他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孩子,愧疚难安地低头捻搓衣角。
正想说他再重新找人的时候,姜安宁忽地说道:“不过,我倒是对你找的这个人,有些好奇了。”
“约了和人什么时候见面?”
“可有说了是在什么地点?”
段青山神色更为恭敬,夹杂着不安的愧疚:“想着您今儿要去赴宴,便没有急着安排,只说快则晌午的时候,能见一面儿,慢的话……得看主家的时间。”
姜安宁想了想:“那就今儿晌午吧。”
“早些把事情办了,也省得我整天惦记。”
她笑了笑:“这心里头装着事儿,做什么都不得劲儿。”
“是。”
段青山没敢多问,紧守着为人奴仆的本分。
-
城中别院。
王尚看着脸色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乌兰,皱眉:“可是有了确准的结果?周然……”
“结合属下多年的仵作经验,初步推断,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遭遇了巨石滚落,在巨大的冲力下,造成了头颅与脖颈的分离。”
乌兰面无表情的陈述道:“这也是其最终的死亡原因。”
“不过,即便没有巨石滚落,以周然当时的状态,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就会窒息而死。”
王尚皱眉:“这又是为何?”
“在我们发现周然的时候,其身体,是被压在巨石之下,并且,浑身上下有多处,出现了被滚石砸击的伤痕与撕裂、断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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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但经过我实际测算,如果周然是恰好站在原地,偶然遇到了巨石滚落,来不及躲闪,才会遭遇此不测,头颅与身体的距离,并不应该有这么远。”
“在我反复实验模拟还原了现场情况中,推测出最大的可能是,周然当时是活着被埋在泥土中,巨石滚落,将其头颅砸飞的同时,巨大的惯性,也使他整个人,如旱地拔葱般,被带了出来。”
“接着,被碎石接连砸击,最后掩埋,这才形成了我们当时所发现的,现场状况。”
乌兰一板一眼:“不过这些,只是我个人凭着过往经验,做出的主观臆测,很有可能并不是原本的真相。”
“最终是否采纳我的推测,指挥使大人还是需要自行判断。”
听人说话,王尚莫名有种被棉花打了一拳,却无处回击的憋屈感。
怎么感觉乌兰是在阴阳怪气他?
娇娘在一旁,不免皱眉道:“如此说来,周然很可能是被谋害的?”
“什么人会去害他?”
还是用这般残忍的手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应该适逢暴雨,乌兰的推测很有可能还是保守了些。”
“雨水来的非常急促,有倾盆之势,那树林里的土又十分松软吸水,根本要不了半个时辰,吸饱了水的泥土,就会瞬间挤压的人呼吸不畅。”
“更不要说当时的那种极端天气,很有可能会有大量的泥沙,冲卷进人的口鼻中,加快人的死亡。”
娇娘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周然平时在村子里的口碑还算不错,寻常也并没有与什么人结仇,会是什么样的仇怨,让人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报复他?”
王尚看了她一眼,并不认同。
“能为你我所驱使,挑拨利用的……还能是什么好人不成?”
他的话说完,娇娘脸上顿生尴尬。
“你这话说的,倒好像咱们是什么卑鄙龌龊、躲在臭水沟里见不得光亮的老鼠,暗中算计旁人似的。”
娇娘嘴硬争辩了句。
王尚轻笑:“你还能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