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姜姑娘,某无意冒犯。”
桑东海也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他坦然陈情:“我与舍弟,之所以会过来姜家村,贪图你们那位村正,许下的重金报酬是其一,另一桩原因,则是……”
他声音微顿,轻抿了下嘴:“来找我们的人,与我们说,可以帮忙找到姑姑唯一的女儿。”
“当年,姑姑与家族发生不合,一气之下远走他乡。”
“在他乡遇见了姑父,并与之结合。”
“没想到,姑父的家族中,也有着诸多不和气。”
“姑父为了不让姑姑受委屈,便带着姑姑和刚刚年满3岁的表妹,离开了家族,到其他的地方隐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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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安稳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年,姑姑与姑父,就双双出了意外,只剩下表妹一人。”
“族中有意寻找姑姑唯一的血脉,带回族里加以照拂。”
“奈何,我们还来不及出发去寻找表妹,族中也出了事,族长不得不带着我们所有人撤回族中隐居避祸之地。”
“等灾祸过去,我们再想要寻找表妹,却已经是如大海捞针一般,再无任何有关姑姑与表妹的消息。”
说来也是奇怪,静婉姑姑入宫遇祸,牵连了他们桑氏一族。
身为静婉姑姑丈夫的族亲姜氏一族,却仍旧逍遥安稳。
无论是宫中,还是几乎视他们桑氏一族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江安侯府,都对岭南姜氏,丝毫不在意。
听闻,去年的时候,岭南姜氏,还凭着香云纱的手艺,得到了一个专供皇室,成为皇商的机会。
那香云纱的改良技艺,还是静婉姑姑带去的!
包括他们桑氏一族的养蚕之法,静婉姑姑都毫不吝啬的教给了他们。
若不然,只凭着他们那样粗糙的技艺,如何能取代得了他们桑氏一族?
桑东海每每想起此事,心中都难免愤恨。
连带着对姜安宁,也多了几分不好的观感。
他语气略微生硬了些:“那过来找我们的人,就是与我们说,有静婉姑姑的消息,可以帮助我们找到那位素未谋面的表妹。”
“所以我们才会来了。”
“就是没有想到,那人会是诓我们的。”
“我们才一来,他们就跑了。”
“不仅报酬没有给,消息也没有透露分毫。”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觉得气不过,打算让那些村里人,承担我们的损失。”
“总不能来了这么一趟,有用的消息没得到,钱也没得到吧?”
桑东海理直气壮中带着几分火气,听着倒有几分真。
“原来是这样。”姜安宁就像是没有看出来人言语间的试探一样,颇为正经的应了一句。
桑东海微噎。
这丫头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正常人听见他这样说,不是应该主动询问一二,然后再承诺一句“若是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二位尽管开口”吗?
怎么这丫头,完全是无动于衷的。
看着桑东海瞠目结舌,一副啥样,姜安宁便明悟,这人跟她说这些,绝对是另有居心。
反正,他们只要不主动说明白,她也就没有必要理会。
桑东海着急的抓耳挠腮。
偏偏姜安宁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便再无其他。
桑南山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推开自家哥哥,干脆直白的说道:“我们就想知道,你是不是静婉姑姑的女儿?”
姜安宁十分诧异。
她像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样:“你们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我难道有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你们那位素未谋面的表妹?”
“应该不能吧。”
“还是说……你们找表面的方式,就是这样随便拉一个女子,问她是不是你们姑姑的女儿?”
姜安宁有些好笑的眨眨眼,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我们当然不会这样随随便便!”
桑南山有些不服气,觉得自己有些被这位表妹给轻看了。
连带着整个桑氏一族,也都被表妹给轻看了。
“若你是静婉姑姑的女儿,只需要跟我们回到族中,验过血缘,便可确定了。”
桑东海急忙斥了一声:“桑南山!”
这小混球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奈何他到底还是慢了一步,桑南山已经把话全都说完了。
姜安宁眨了眨眼,想着,或许是他们族中,有什么特殊的,验证血脉的法子。
阿娘的手札上说过,滴血验亲是很粗陋的验证亲缘关系的办法。
这其中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会影响验证的结果。
但阿娘在手札上也说了,这世间有诸多隐世大族。
掌握着神奇的秘法。
甚至有可能与鬼神相通。
而这些隐世大族,便是通过秘法,来确定新生儿与他们是否为血缘亲生。
若是有流落在外的血脉,也可以通过这些秘法来寻找。
不过,阿娘在手札的最后一行,还写了句评语:听着就有点儿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