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原谅,也做不到割舍放弃……”
方婶子泣不成声,满眼无助地看着姜安宁:“安宁,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那样子,倒好像是将人完完全全视作了主心骨。
姜安宁抿了抿嘴。
夫妻之间的事儿,向来是没什么道理的。
旁人哪里好插嘴?
可面对方婶子满心信赖,殷切期盼,想要寻求个主意方向的眼神,她实在不好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思来想去,她索性转移话题:“您是否要原谅我根山叔儿,要不要再给他个改过自新,重新来过的机会,于情于理,该是您自己来推敲决定,我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加以干涉。”
方婶子想要说什么,姜安宁先她一步开口道:“只是我听着您刚刚跟我说的这些话,怎么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
“不大对劲儿?”
方婶子立马就被这话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姜安宁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提起精神,跟人逐步分析起来。
“您刚刚跟我说,我根山叔和您说的是,在发现他们去的所谓见世面的地方,实际上是暗娼馆时,他是提出过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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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婶子嗯嗯了两声,点点头:“是这么说的没错。”
她略皱了皱眉:“但当时,周然以夜黑路远,你根山叔又喝多了,连走路都打晃了,怕是会不安全为由,让他留下来休息,还承诺不会给他安排那些个腌臜的事情。”
“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在这儿。”
姜安宁逐一同人分析起来:“既然当时,周然已经答应了我根山叔,不会给他安排那些腌臜,怎么最后暗娼馆里的人,还是睡到了我根山叔身边呢?”
“当然,也兴许是我根山叔,为了讨您的可怜,故意伪造了这样的说辞……”
“不可能!”
姜安宁刻意怀疑的话还没有说完,方婶子就语气急切的大声否认:“你根山叔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我的,夫妻多年,我了解他!”
姜安宁摸了摸鼻子,很想说:不会骗你,不也还是骗你多时了吗?
要不是恰好被姜贵诚两口子撞见,又恰好的他们两口子在家里头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您刚好的过去,听到那么一耳朵,这事儿指不定还要继续瞒下去多久呢!
不过姜安宁识趣儿的没有说这话。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从一开始,周然就是有所预谋!”
姜安宁毫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周然。
“预谋?”
方婶子心里不由得泛起些许希望的涟漪。
“你是说,你根山叔是遭人算计了?”
要是这样的话……
方婶子心中迟疑不定:如果自家男人是被算计,那是不是说明,他是可以被原谅的?
姜安宁哪里知道姜根山是不是遭了人算计。
她只是凭着前世的经验,单纯觉得,周然不会是个好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总不会重活了一世,上辈子作恶过的人,这辈子就弃恶从善了吧?
姜安宁迟疑了下,心底不由得思考起这种可能来。
【这不就是仙人跳吗?】
忽地,寂静了许久的弹幕,冷不丁跳过去一条文字。
仙人跳?
姜安宁念头闪过弹幕上出现过的“仙人跳”这个词儿以后,安静了好些时候的弹幕,忽地就像是打开了闸门一样,排山倒海地汹涌闪现。
【我看,十有八九是姜根山起了色心,但又没有色胆,被那什么周然给知晓了,便同那暗娼馆的人,联手做了个局儿,是否真的有过肌肤之亲不要紧,左不过只要周然适时地出现,撞破姜根山与人苟且之事儿,便可以借着人不想被媳妇儿知道他在外嫖娼的心理,敲诈勒索】
姜安宁将弹幕上的这段话,用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给方婶子听:“……我看,您也不必太着急下结论,这事儿还得细细地再调查调查才行。”
“您要是想求个真相,那咱们便不能光听我根山叔的一面之词,也得听听旁人才是。”
方婶子面露迷茫之色:“旁人的?”
姜安宁点了点头。
“那岂不是说,要去找周然……”方婶子迟疑不定:“他能跟咱们说实话吗?”
姜安宁道:“也不一定非要找周然当面问。”
“找那腌臜地方的东西问就更不能行了,哪个做生意的会破坏自己的信誉,出卖主顾的。”
姜安宁:……
她不大自在的咳了两声:“就也不一定非要用君子手段。”
给人脑袋上套个麻袋,抽上几棍子,软脚虾似的男人,还不是问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