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村里人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心动了。
养蚕,到底能不能赚钱,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好。
就算他们打算的再好,赚不到钱,就把给出去的钱要回来。
可给出去的东西,能是那么好要?
万一要不回来,又不赚钱,这亏损还不是得有他们来承担?
说实在话,要不是他用各家孩子的婚事儿,拿捏恐吓了这些人一番,让他们意识到,村子的名声,不能够有损的重要性,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不愿意拿钱出来的。
如果不是江巍承诺了不要钱,免费为他们找养蚕人过来,他们也不会那么心动,想要跟着学养蚕。
要花钱的事儿,谁心里头能不犯嘀咕呢。
如今,姜安宁把话儿撂在这儿了,愿意出面承担损失,万一不赚钱,他们就当成无事发生,盈亏由姜安宁自负。
要是赚钱了,他们再插手进来,分一杯羹,也并无不可。
更不要说,若是真的很赚钱,他们完全可以想办法把姜安宁架空或者赶走……
姜族长心里头盘算着这件事儿,自己能获利多少,又该如何忽悠着村里人,全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就算是要选择姜安宁的办法,村里的人,也得团结起来才行。
不能像是一盘散沙似的,那样准不能成什么气候。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先回去,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姜族长做出一团和气的样子来,仿佛真的就是个亲切和蔼的长辈,用十分关心的语气说道:“安宁这大老远儿的回来一趟,肯定也是劳累了,咱们大家伙儿就别在这儿打扰她休息了。”
有了姜族长带头发话,大家伙也都纷纷开始起身告辞。
只有方婶子忧心忡忡,不舍得放心离开。
姜安宁想到在茶馆时看到的那一幕,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跟方婶子说。
也不知道,根山叔那边,到底又是个什么情况。
她听着当时那俩人的意思,根山叔是不愿意让方婶子知道那些事情的。
也正是因此才会被人拿捏。
如果她贸然告诉了方婶子,万一叫夫妻二人生了什么隔阂,那就是大罪过了。
想了想,她不免安抚着说道:“婶子也先回去吧,我这儿梳整梳整,晚上我请你跟我根山叔他们,去镇上吃炙羊肉。”
“感谢您这段时间,帮我照顾着家里。”
方婶子忙声拒绝道:“哪用得着这么客气了,邻里邻居的,帮忙照顾下,那不是应当的吗,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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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宁佯怒着板起脸来:“婶子说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可我却不是那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只是瞧着这屋里头干净利索的一尘不染,就知道婶子平日里,定是没少操心的。”
方婶子“嗐”了一声:“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你要是感谢我,那我可是亏了心了。”
“你家里这些,大多都是隋然过来收拾的,我最多也就是搭把手。”
姜安宁有些意外:“贵诚嫂子?”
她不由得想起,隋然为了桂婶,过来抵押了田地,跟她借钱的事儿。
“贵诚嫂子如今是在做什么?先前她跟贵诚哥打算或是做点小买卖或是买地,如今可是决定好了,要做什么?”
“还有桂婶,可好些了?”
姜安宁一一询问起来,方婶子叹了一口气:“你桂婶的身子,怕是还得将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伤到了脑袋那样的地方。”
“隋然倒是还好,她勤快,也有手艺,家里的男人也全力支持,正所谓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夫妻俩劲儿往一处使,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
“先前你不是还笑说,凭着隋然的手艺,就是出去开个饭馆都够用。”
姜安宁略瞪了瞪眼,很是惊讶的说道:“所以,贵诚嫂子,该不会是真的去开饭馆了吧?”
“饭馆算不上,不过她跟贵诚两个,做了个手推车,每天推着到镇上,还有附近的几个码头、工地,去卖炸丸子、餐饭之类的,一天下来,倒是也不少赚,就是辛苦了些。”
方婶子说起这些时,脸上的开心毫不作伪,是真心的为隋然感到高兴。
姜安宁也有些被感染到,笑着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的,等以后做的时间长了,客源稳定了,也能攒下些钱来,租个门面做饭馆,到时候,雇个人跑腿往各个工地、码头去送餐,也能省力不少。”
方婶子“诶呦”了一声:“还是你们年轻人脑瓜子好事儿,这么一看,这活计是真的还挺不错的,回头我见着隋然了,也把这话跟她说一说!”
姜安宁笑笑,没有作声,由着人去欢快。
她打量着屋里头的陈设,越发觉得隋然有心。
百忙之中,还能够愿意抽出时间来她家里头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