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微抿了下嘴,把“办不好就立马滚蛋,别再缠着我了”这话,咽了回去。
疯子,不能刺激。
“我肯定办好。”
段青山瞧着凶神恶煞的做下了保证:“要是办砸了,我自己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姜安宁眉毛轻挑。
那可敢情好!
她故作镇定的‘嗯’了一声,不想被人看出内心的雀跃。
挥了挥手,打发段青山出去。
姜安宁闭了闭眼睛,心头忽然就有些疲惫。
越闻绣坊与朝凰绣坊离的并不算远。
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米的距离。
这还不是直线距离。
若论直线距离,只会更近。
姜安宁不知道,她会听见很远距离之外的声音,是源于什么,契机又是什么。
毕竟,自打上次听见赵元山与安夫人的说话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情况出现了。
直到前两天,她又听见了赵银莲的声音。
不出意外的,盛越闻也调查清楚了赵银莲的来历。
对于赵银莲与赵海的关系,盛越闻并不是很在意。
加之赵银莲的一番花言巧语,再次哄得盛越闻相信了,那几幅双面三异绣,是出自赵银莲之手。
直到,赵银莲准备跑路时被抓了回来。
被抓回来的赵银莲,仍旧嘴硬不肯承认,她根本不会绣活……
盛越闻心里多了怀疑,便将人关进地窖里,上了大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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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住重刑的赵银莲,一股脑的全招了。
包括那双面三异绣,是当年‘姜家族亲’上门哄抢过姜安宁家以后,她在人走以后,进去浑水摸鱼偷拿的。
除了这几幅双面三异绣,还有几根簪子跟半皮段子。
盛越闻这才不情不愿的相信,他被骗了。
他居然被骗了!
他是个大傻子!
暴怒之下,盛越闻每日都要折磨赵银莲一通。
姜安宁就这么听了两个晚上的惨叫声,以及盛越闻的无能狂怒……
“贱人,你要害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安夫人现在以为我骗了她!”
“往后这江安县,不会再有我盛越闻的立足之地了。”
“安夫人会搞死我的。”
“都是你害得我,贱人!”
盛越闻来来去去重复着这么几句话,让姜安宁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安夫人之所以会突然反水,宁肯违约赔偿朝凰绣坊一千二百两银子,也要选择越闻绣坊,还半推半就的同意了组织比擂之事,或许就是因为看见了赵银莲拿出来的那几幅双面三异绣。
可,为什么呢?
会双面三异绣的绣娘,虽然寥寥,可若真有心寻找,一二十人总还是有。
一千二百两……
若是拿来悬赏,少说也能寻来七八个人。
除非,安夫人在意的,是赵银莲拿出来的那几幅双面三异绣。
她家中的……
大抵是出自她阿娘之手。
如此,似乎就说得通,安夫人为何会忽然上门,询问她另一位绣娘在何处了。
应是瞧出,赵银莲拿出来的双面三异绣,是出自礼佛图另一位绣娘之手。
可安夫人又为何,出自阿娘之手的绣品,过分在意?
心头一团乱麻,实在想不出头绪。
姜安宁头疼的紧。
坐在圆凳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听见宋尧喊她,方才回过神来,关上内室门,换衣梳妆。
“怎么这么久?刚喊了你好几声……”
宋尧刚要抬手敲门,瞧见人脸色不好的拉开门,站在门口,惊了一下:“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是昨儿没睡好?还是这几日太累了?”
姜安宁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踢到脚踏上了。”
她露出几分赧然的笑,很是难为情的样子。
宋尧‘嗐’了一声,像个长辈似的数落道:“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随即又担忧起来:“踢得严重不?十指连心,最是疼痛,我看看,可别淤肿了。”
说着,就要去脱人的鞋袜。
姜安宁吓了一跳:“不碍事的,也不严重。”
她赶忙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别耽搁了,不是说,今儿县令大人也会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