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瑟缩着脑袋没敢看玉琳琅一眼,被人带上公堂便一骨碌扑滚在地,连连叩首大叫,“大老爷,草民夏旺祖状告养孙女玉琳琅,不孝不悌不仁不义,黑心烂肺罔顾礼义廉耻道德人伦,还望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西门不归寒着一张脸,冷笑:“你可知自己状告何人?”
“草民晓得!草民就是状告玉琳琅,为图一己私欲不惜谋害养外祖父,买凶拦路试图阻拦老朽上京!”
“老朽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膝下仅有一子一女,多年前更是接连病故。老朽之女便是玉琳琅养母,夏氏虽不通半点文墨,但为人温良恭顺谦逊有礼,可说是没有半分对不起玉琳琅的地方!”
“自从夏氏亡故,老朽更是承担起养外祖父之责,劳心费神操持家务,多年来不说为养外孙撑起半片天空,但终归是有些苦劳的!”
“如今养外孙女非但不报养恩,还如此心狠手辣狼心狗肺。为认祖归宗进高门大户,无视养母与养外祖父多年辛勤操劳,为摆脱养母夏氏一家,甚至雇凶试图抹杀草民!”
“如此作为令人不齿,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简直有违当今天子行孝于内流化于外的道德宗旨!还望大老爷明察秋毫,为草民及夏氏一族做主!”
夏旺祖一个长头叩到底,久久匍匐在地不曾动弹分毫。
围观之众哗然声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西门不归冷笑连连,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夏旺祖,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夏旺祖浑身瑟缩了下,“无人教小老儿,小老儿所言都是真的啊。”
“还敢撒谎?本官了解到,你几十年如一日在魏州府五壶县种田,别说识文断字,就连笔墨都不曾见过!日日扛着锄头下地的农夫,何以出口成章对答如流?”
夏旺祖猛地抬头,“大人!没人教我说这些啊大人!”
西门不归嗤笑,“那你倒给本官解释解释,何为行孝于内流化于外?你说,本官洗耳恭听。”
夏旺祖愣住,好半晌才磕磕巴巴出声,“这,大,大人……这,这跟草民状告玉琳琅一案,有,有关系么?”
“怎么没有关系?”西门不归重重一拍惊堂木,“你若解释不出个理所然,本官有理由怀疑你,为他人授意而来,虚假告状实则居心叵测污人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