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连日来都未能好眠,被婆娘这么一哭,更觉一个头两个大,额头青筋嘣嘣直跳。
“别吵吵!”
陈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瞪过去,“你吼我作甚?你没能力把儿子从牢中捞出来,你现在还吼我??”
“你闭嘴,你这么有能耐你自己去捞啊!”陈友贵连日来到处碰壁的怒火,一下就跟灯笼似的燃炸。
“还不是怪你这无知蠢妇,女儿没能教养好,儿子也成这个样!我陈家祖上不知造了什么孽,让我娶了你这么个蠢笨婆娘,生了这样一对讨债鬼!”
陈夫人捂着心口差点气厥过去,“你,你现在怪我?”
“不怪你怪谁?什么叫妻贤夫祸少?你看看你这无知歹毒的恶妇模样!家有贤妻的人家能有这么多事?若不是你这蠢妇败坏门风,儿子女儿会落得这般下场?”陈友贵越骂越觉有理,振振有辞怒不可遏。
“陈友贵,你怎能事事怪我?又不是我让新培去买诗稿作弊,继而杀人。还不是你平时逼他逼太紧,非得让他为你们老陈家光宗耀祖。”陈夫人气得抡起拳头上前捶打。
岂料被男人蒲扇大一巴掌打偏脸,猛地扑倒在旁边矮柜上。
陈友贵这一耳光,简直用了生平最大气力!
一巴掌下去,扇的陈夫人右耳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任何声音。
她只见陈老爷嘴巴一张一合根本不知他在叫骂什么,眼看那丧尽天良的男人又抡起拳头朝自己头上打,陈夫人尖叫抱头鼠窜。
陈友贵也是个身子虚的,打了几拳就没了力,瘫在太师椅上呼哧哧喘大气。
待心情稍稍平复,又冲陈夫人怒斥,“你这两日把家里所有庄子铺面整理一番,现钱都清算下。”
陈夫人耳朵虽然依旧嗡嗡的,可隐约能听到丈夫吼声,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哭,“你不去救儿子,在这光打我有什么用。”
“别废话照我说的做。”陈友贵沉着脸怒骂,“我打算把压在仓库里的米粮都出售给苏家。”
陈夫人面上一喜,“他们愿意十五文每升买我们家米?”
“你在做梦!”陈友贵破口大骂,看这蠢妇便来气,“苏记压价到四文钱一升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