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抬眸望去,只见那边有辆马车,马车之外,似乎有郎中在给伤者医治,她忙走了过去。
只见,方才护卫耿家院子的众人,身上大大小小都挂了彩,其中又以廉奇和郑辉的伤势最重。
沈南葵忙问:“廉奇,郑辉,你们感觉如何?”
廉奇一脸疲惫,正盘坐在地,闻言淡淡摇了摇头。
郑辉是躺在地上的,嬉笑一声道:“夫人放心,这次的伤比上次轻多了,我皮糙肉厚,死不了。”
这话把张家几个护院也逗笑了,不知是谁扯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沈南葵道:“今日多亏了诸位,我会叫郎中给你们用最好的药,回去后,衙门还会对各位论功行赏。”
顾逸川还要带人去抓捕贼匪,沈南葵便又回到了耿家院子里。
张琼思和简英正在抚慰刚才被逼着在众人面前脱衣的女子们。
张琼思柔声开解道:“大家别哭了,今日的情形还算好的了,并未真正酿成恶果,我们能够平安无事,都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女子们却还只是哭。
简英看到她们,彷如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今日这种事,我也经历过,大家不如听我说两句?”
众人闻言,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了她。
简英道:“你们有许多人,都托我帮忙写过信,还夸我写的字好看,其实,这都是我爹教我的,我爹是个私塾夫子,几年前他病故了,我便接手了私塾,有一次,我被歹人强闯进门,若非乡邻及时赶到,只怕我便失了清白。”
“那一次的事,对我打击很大,不但私塾开不下去,连我也被流言淹没,不得不草草嫁人……但,那又如何?”
她笑了笑,“现在的我,还不是过得很好,凭我自己,也能自力更生养活我和女儿,而且,我还受到州尊夫人邀请,日后能有机会去州城新开的女子书院当夫子,你们说,日子是不是又好起来了?”
“今日之事,正如张姑娘所说,尚未酿成恶果,大家能够平安无事,都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正因经历了这样的事,咱们才更要过好今后的每一天,方不负州尊夫人的倾力相护之情啊!”
众人纷纷动容,却也还有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