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走,你想把我带去哪,绑了撕票吗?”
耿进面色一痛,“娘,你这样说话,不是成心叫儿子心里不好受吗,是,我承认,我杀过人,又当了土匪,在别人眼里兴许是有些十恶不赦,但你是我娘,我怎会害您?”
他劝哄道:“您快过来,我接您回飞鹰寨享福,您就我这一个儿子,日后我还要给您养老送终呢……”
“我呸!”
耿大娘跺脚啐了一口,“我就算立刻就死了,也不去你那强盗窝!”
她胸中气血翻涌,靠着荷华的搀扶才能勉强站住,缓了几口气,才又说:“孽障,你若当真还认我这个娘,就把乡亲们放了。”
“放了他们可以,但是娘,你得跟我走。”
耿进站起身道:“实话说了吧,我本来没有打算动桃源镇的人,是他们逼我!”
“娘,儿早就回来了,一直在暗处关注着家里,想着趁人不知,悄悄将您接走,谁知今日,我竟看到,他们那么多人拿着家伙事儿,就要上门欺负您!”
他怒指向门里正在观望的众人,“他们恨我,我认,可您只是一介老弱,这些人凭什么这样对您,我原是不想惊动任何人的,是他们又一次逼了我!”
耿大娘恸哭出声,“你糊涂啊!你糊涂啊!”
“是你做错了事,这跟乡亲们有何干?进儿,你两年没有回来了,如今就再听娘一句话吧,把妇孺放了,别再造孽了,行吗?”
耿进看向沈南葵,“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晓得你为何会在我家,想叫我放人可以,你先把我娘和二当家放了,我保证,绝不动桃源镇的人!”
“不能放人!”
“他是强盗,作恶多端,不能听他的!”
沈南葵还未出声,耿家院里的乡亲们先已叫嚷起来。
纵然他们很想解救自己的家人,可动脑子一想也知道,州尊夫人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个二当家,山匪那边如今做主的人是耿进,有耿大娘在手,还能稍微钳制住他一些,若是放了他们,这些没人性的强盗一旦反悔,那大伙儿还有什么筹码?
沈南葵道:“耿进,你听见了,你的话根本毫无信用。”
耿进面色沉了下去,“这么说,你们是不顾这些妇孺的死活了?”
他一个眼神过去,立即有山匪拔刀朝一名妇人身上砍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