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无意外,也无愤怒,甚至还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笑了一下。
“你们若是为了那孽障而来,我的确交不出他,但若是为了我,那就好办了,你们想怎么样,我照做就是,只一点,简娘子与几位客人,跟这些事情不相干,那两位又是城中大户人家的女眷,你们不要冲撞到人家,先叫她们走吧。”
赵富见她如此顺从,就点头同意了。
耿大娘有些歉然地望向几人,“沈娘子,张姑娘,还有简娘子,对不住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先走吧,我这里还有点事。”
沈南葵缓步走上前,却是看向了镇上的乡亲们。
“我听明白了,耿大娘的儿子两年前杀了人,而后落草为寇,逃到外地做了山匪,如今他回来了,但我想问,剿匪的事情自有官府,你们扣下耿大娘,是想做什么?”
赵富见她谈吐与气度皆是不凡,旁边又有数名护院虎视眈眈,心知面前的人来历不小,不敢得罪,只往旁边啐了一口。
“官府哪里靠得住?”
“前任州尊还在的时候,倒的确念着我们,两年前出了那遭事,他还派了许多官兵到桃源镇驻守,最后那畜生逃去外地,事情才作罢,可是,自从他遇害之后,我们这些离州城较远的村镇,又有谁还记得?”
沈南葵问:“此话怎讲?”
赵富道:“就拿前不久来说,离镇子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官道垮塌,把路都堵死了,按理是该州城派人组织疏通,可事情报上去了,连个回音都没有,路不通,大家便只好绕路,可别的路绕山绕水的,又不太平,时常有人被拦路劫道,燕子镇如今又闹出命案,这多吓人?”
他脸上写满不忿,“要是官府有心,像这种事早就该管了,为何一直也拿不出个态度,焉知不是嫌我们桃源镇偏远,所以不欲理会?”
“况且,这些个山匪,个个都是没人性的,真被他们闯进镇子打杀一通,等到官府得信来时,我们还能不能喘气都说不定呢!”
“所以啊,我们得自己为自己打算才是!”
若情况真是如此,他这样说,倒也有着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