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品茶笑谈了一会儿,张琼思才问:“姐姐,若是要在永州创办女子书院,咱们应当如何展开呢?”
沈南葵放下茶盏,缓声道:“我原想着,女子书院既然不干扰他们那些以科举立世的书院,办起来应该不难,无非就是建造场地,选聘夫子,招纳学生罢了,除了招纳学生这一条目前还是未知的,前面两条我自己就能出资筹办。”
她手上的几门生意顺风顺水,钱资逐日丰足,拿出一些来办书院也算小事。
“可是,那日在烟霞阁,你有两句话说得很对,女子书院也是永州的书院,若是就这么凭白冒出来,大家心里不接受,书院也难以存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募捐,大家共同把书院办起来,有了付出,才会对书院寄以希望,从而真正认可。”
张琼思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白得的东西总让人轻贱,只有大家都出了力,才不会轻易舍弃。”
沈南葵心说:这正如来安书院一般,乡亲们自发凑钱办起了书院,在书院饱受世俗非议之时,来安镇众人都鼎力维护着书院的名声。
“琼思,”沈南葵微微笑了笑,“早在年前,我心里便存了这份心思,如今你我既已达成一致,正该着手操办起来,马上就二月了,我欲寻个名目办一场宴会,邀请永州各大世家的夫人前来参加,你觉得如何?”
张琼思略微疑惑,“这……难道不叫顾州尊出面周旋吗?”
沈南葵莞尔一笑,“杀鸡焉用牛刀?眼下还不是该他出面的时候,若他这个时候出来,只怕反倒惹人埋怨。”
张琼思问:“若是只与那些世家夫人打交道,咱们能要来钱吗?”
沈南葵不答反问:“琼思,我只问你,张家是何人管账?”
“自然是我娘。”
沈南葵道:“对呀,那些世家夫人都是当家主母,手里管钱管账,出点银子还不是小意思?再说,咱们的目的,是把他们拉到咱们一条船上,又不是要掏空别人的家底。”
张琼思扑哧笑了出来,“这话倒也是。”
沈南葵又问:“对了,琼思,你爹娘知道你的这些想法吗?”
指的当然是创办书院的事。
张琼思点了点头,“虽则知道,可爹爹以前因为我,遭了前任州尊的斥责,后来便严令不许我再提这些事了。”
“可要我帮你代为说和?”
张琼思敢想敢说,有才气有抱负,品性也不差,日后待书院建成,定是要到书院挂职当夫子的,沈南葵有义务为她扫清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