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川沉默了,眸中划过一丝忌惮,“这样的人,若她心正也就罢了,若是所图不轨,迟早是个祸患。”
“所以说啊,”沈南葵笑了笑,“与其费尽功夫找她,给她定罪,倒不如化敌为友。”
顾逸川却觉得不妥,“如此一来,岂非助长了她的气焰?”
“助不助长又有什么,哪怕出动官府所有兵力,只怕也难以找到一个假脸的人,这般反倒还堕了官府威严,叫旁人觉得衙门好欺。”
沈南葵启唇一笑,“世人对江湖中人褒贬不一,我倒觉得,如蔡先生,如宫大侠,无一不是侠肝义胆的磊落之人,金飞双能做蔡先生的朋友,想必也不是什么卑劣之人。”
“她掳走我,只怕一是想出出被我失约的气,二则是误会了我与蔡先生的关系,为他不平,又何尝不是一番真性情?”
“况且,这回的事,起因是在蔡先生身上,我也不能让他难做,以蔡先生的为人,必会对此事有一个交代,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干脆卖金飞双一个人情,像她这样的奇人异士,官府与之交好,总归是比结恶要强。”
顾逸川叹了口气,“南葵,你总是在顾全大局。”
沈南葵笑笑说:“就事论事罢了,逸川,你就别担心了,我是真的很欣赏金飞双这身本领。”
“好吧,那便依你。”
说着话,饭菜也来了。
小两口饿了一整天,都吃了个肚圆,才双双睡去。
……
翌日下午。
顾逸川下衙回来,正在书房看邸报,忽听见敲门声。
开门一看,却是蔡岭。
顾逸川忙请他就坐,“蔡先生找我有事吗?”
他眉目淡淡,无喜无怒,蔡岭却仿佛看出了一丝别的意味,问:“顾大人都知道了吧?”
顾逸川颔首,“知道了。”
蔡岭站起身,“我料想顾夫人一定会告诉你实情,现下过来,正是要向你请罪。”
“蔡先生别这么说,这件事本就是误会一场,娘子说了,她并不介怀,也请蔡先生别放在心上。”
“不,虽是误会一场,可终究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叫她陷入险境,好在没有酿成祸事,否则,叫我于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