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川这才又看向众人。
他目光扫过蔡岭,“蔡先生既是被人胁迫,自然算不得有罪,至于犯夜禁一事,乃是贼匪的一面之词,不足为证,应无罪释放。”
一个眼神过去,身后的随从立即将蔡岭身上的绳索斩断。
蔡岭深深看他一眼,微微躬身作揖。
“多谢州尊还在下清白。”
两人目光交织,顾逸川冲他投去了一个友善而感激的笑容。
顾逸川又看向宫涛,沉默片刻说:“韩县县令和永州前任知州,是否被他所杀,还有待查证,此嫌犯身涉两件重案,我要亲自羁押问审,至于田朋——”
他话音一转,面色也陡然冷了下来。
“身为差吏,却滥用职权,以下犯上不说,更无端迫害官眷,如此居心不良,恐为他人指使,所以,本官也要亲自拷问!”
放着守卫森严的州衙大牢不用,却要亲自羁押两个重犯。
张同知有心想说,这不合规矩。
但转念一想,田朋今日行事恶劣,险些害了州尊夫人的及其腹中孩子的性命,州尊眼下这般架势,恐怕也是想替妻儿出口恶气。
他便没有声张。
顾逸川发号施令完了,才又对着张同知说:“张大人,宫涛和田朋,我就先带走了,余下这些人,就请张同知酌情清查。”
说的是那些田朋的亲信。
张同知应了声是,问道:“这两个疑犯都身怀武艺,州尊是否要从衙门调兵看守?”
顾逸川摆了摆手,“不必,我的这几位下属都是军中好手,他们逃不掉。”
张同知心说果然是从军中出来的,难怪身上都带着一股铁血杀气。
“还有一事……”
他面上升起一抹迟疑,“田朋行事的确悖逆,可他是庞巡抚的人,今日咱们关押了他,庞巡抚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顾逸川意味深长地一笑。
“前任知州遇害之后,庞巡抚是临时受命过来督查案件,他对永州亦是不甚熟悉,一时误信谗言,识人不明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