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巡抚冷眼睨着他,“若非张同知跟他那手下姓孙的,对本官多有不敬,你以为这差事能落到你头上?”
“是属下失察,大人息怒!”田朋忙磕头。
庞巡抚看着他,仿佛十分后悔,当初怎么就把这么个蠢货提拔起来做事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无用,新任知州不日即将到任,他必须赶在这之前,把宫涛的事彻底了结了才行。
他眸中泛着冷意。
“那个沈氏,我不管她什么来头,但既然宫涛现身是为了救她,而后便失去踪迹,那她就也有着嫌疑,还有那个蔡岭,身为江湖人士,在城中不知收敛,居然夜犯禁令,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这两人必须给我严加审问,限你三日内,把宫涛抓到本官的面前,否则……”
“仔细你的项上人头!”
田朋浑身一震,知道这是庞巡抚给自己最后的通牒,忙磕头说:“属下遵命!”
庞巡抚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挥了挥袖子。
田朋从屋中出来后,直奔州衙训练场,拿着铜锣大敲了一阵。
“所有人,抄家伙!”
不多时,他整顿完毕,一大队人马杀气腾腾地朝着沈南葵的宅邸奔去。
这一次,他足足带了上回三倍的人手。
自家院门被冲开时,沈南葵正在明厅和陶婶说话。
陶婶惦记着她快生了,非得亲自过来看她,带了一大堆补品不说,还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她讲了许多女人生孩子的注意事项,两人说这些话时,连陶茹都被打发去了偏厅。
沈南葵上一世没有经历过这些,这一世也没有长辈在身旁教导,所以她很乐意听陶婶的唠叨,两人正说得高兴,忽然听见“咚”的一声巨响,不由都吓了一跳。
不多时,陶茹白着脸从外面进来,有些结巴地说:“……外面来了好多官兵,他们把院门都拆了……”
“啊?这是出什么事儿了?”陶婶也一脸惧色。
沈南葵心知来者不善,沉下一口气说:“我出去看看。”
来到院里,蔡岭和黑牛已经先出来了,正挡在一众官兵的前面,而带领官兵过来的人,仍是老熟人田朋。
沈南葵冷眼扫过,只见这些官兵,已成合围之势把小院包了起来。
她心下略沉,面上却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