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岭见她双眉不展,不由劝道:“此事虽疑点重重,但也急不得,你怀着身孕,又操劳半日,眼下也该用饭了,我已在那边的酒楼订好了饭菜,我们过去边吃边说,如何?”
沈南葵报之一笑,“好啊。”
蔡岭见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动辄言谢,心里不觉多了一丝愉悦。
……
吃完饭,蔡岭听完沈南葵的述说,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我倒觉得,这个陶鑫,似乎有几分可疑。”
“蔡先生也这样认为吗?”
蔡岭点了点头,“先不论身份,只看整件事情到如今,最大的获利者,不正是陶鑫?”
沈南葵迟疑道:“可……死的是他的父亲。”
“那又如何?”
蔡岭对这不以为然,微微一笑说:“沈夫子,天晟朝虽以孝治天下,可我自小混迹于江湖,见多了那些丧尽天良之事,有些亡命之徒,为了利益,眼里哪还有什么血缘亲情?”
“陶鑫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沈南葵却还是不肯信。
蔡岭摇头,“你看,连你这般聪慧的人,都不信他会对亲爹下手,又更何况官府和旁人,说不定,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得以逃脱罪责呢?”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别忘了,陶鑫是个赌鬼,在蔡某眼中,那些嗜赌之人,和亡命之徒也没什么两样了,为了钱,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事。”
沈南葵心中一凛。
是啊,陶鑫是个赌徒。
如果事情真和他有关,那么一切也就能说得通了。
陶茹踢陶家堂叔那一脚,显然不足以致死,否则当时怎么会毫无异常?
而据官府查证,陶家堂叔的死因是内脏破裂,出血而亡。
既然他一无病症,二未与旁人起过冲突,陶茹那一脚又不足以致死,那么能在其中做手脚,且又不被人发现,便只有他身边的人……
“他竟然敢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