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来安书院任用女夫子的事,再度被推上风口浪尖,沧县百姓议论纷纷,一众书院也立场不一,依旧有人反对,有人支持,还有些人因为胡老学士对来安书院的态度,保持了中立意见。
不过,这些声音都离来安镇太远,并没影响到书院什么。
唯一有所改变的,便是想进书院的学生更多了,不止如此,就连里正的儿子曹秀才,也自荐来当夫子。
这事儿沈南葵不敢擅自做主,专程去问了里正的意思。
里正说,他儿子一向用功读书,醉心科举,可多年来除了考中一个秀才,便屡屡落榜,自从去年秋闱再度失利之后,一直颓然在家,不问世事,里正也曾劝他,不如先去谋一份活计,或是当夫子,或是去县城另寻营生,总比耗在家里强,毕竟他还有妻儿需要养活,总不能事事都指着自己这个老父亲。
曹秀才却听不进去,里正劝不动,只得随了他。
哪知,他知晓胡老学士去过来安书院之后,竟然振作起来,主动去找沈南葵自荐,说想到书院做夫子。
这事儿连里正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听沈南葵来问话,他才晓得。
自家儿子年近而立,屡次落榜,再执着于仕途也无意义,毕竟,不是谁都能像顾逸川一般天赋异禀,所以,他能想通,出来自谋生计,里正心里很是欣慰,自然无有不愿。
于是,书院便又多了一位曹夫子。
……
这日早上,沈南葵正在吃早饭,刚端起粥要喝,手里的碗却忽然裂开,滚烫的粥顺着她的手流了一身。
“啊!”
她惊呼一声站起,忙捂着烫伤的手。
钟山闻声过来,担忧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他看着地上的碎碗,有些生气地说:“这客栈里的东西,真是差强人意,好端端的,竟然烫伤了姑娘,我定要去讨个说法才是!”
荷花端来一盆凉水,“姑娘,这烫伤若是不处理妥当,只怕会留疤,你先把手在凉水里泡着,我这就去请郎中过来。”
沈南葵将手洗净后细细看了几眼,摇头说:“我没事,端碗之前,这粥已经凉了好一会儿,并未将我烫伤,只有些红罢了,不碍事,胡姑娘应该快到了,帮我换身衣裳,咱们下去吧。”
“姑娘……”荷华还想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