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道:“一则是来拜会胡老学士,二则,是听说您与胡姑娘之间有些误会,想要代为解释一二。”
胡老学士目光落在她脸上,“好,老夫便听听你的解释。”
沈南葵却又摇了摇头,“不过眼下看来,胡老学士心中已有分辨,似乎并不需要晚辈再多啰嗦,比起解释,晚辈倒更想向胡老学士道谢。”
“道谢?”
胡老学士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展开说说,老夫来你的书院闹事,你有何要谢我的?”
他手轻一挥,“坐下说吧。”
胡问雁见自家祖父似乎心情不错,不像是会为难沈南葵的样子,讨好地笑了笑说:“祖父,那你们聊,这茶凉了,我去重新给您沏一壶来!”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悄悄从屋里溜了出去。
学生们还在等着她呢!
胡老学士早看穿她的想法,却没有戳破,缓缓看向了沈南葵,“沈姑娘,你父亲曾与我是同僚,顾逸川又是老夫的学生,虽则你二人已经分开,但真要说起来,你与老夫也算有旧,你刚才的话是何意思,不妨直言。”
沈南葵浅浅一笑,“胡老学士在上,晚辈不敢欺瞒,您消息灵通,既然知晓我和顾逸川在京城发生的事,那么也一定听说了,蔡先生婉拒公主府请柬一事,您明知蔡岭身在京城,是不可能教胡姑娘学画的,可您直到今日才过来拆穿,只怕并非是真的来问罪,晚辈猜想,您等了这么久才到书院来,原因应该有二。”
“这第一点,胡姑娘是您孙女,她隐瞒家门在书院讲学,您过来公开身份,是想替自家孙女撑腰,以免她在外受人欺负。”
“这第二点嘛——”
沈南葵站起身端臂行礼,“是您想为来安书院造势。”
她恭谨说道:“您德高望重,一向被推崇为沧县儒林之首,只因您曾受华庭书院的院长相邀,过去讲了几堂课,华庭书院便名声大噪,不止有各路大儒自荐上门做夫子,各地的优秀学子也纷纷涌入,可以说,正是因为您,华庭书院才一跃成了沧县的第一书院。”
“而今,您来了这里,纵然什么都不做,但只要把您来过的消息放出去,来安镇这间新建成的书院,名声立时就能传遍沧县,再加上,您的孙女也是这里的夫子,有这等声势,来安书院何愁不能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