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华点头说:“正是,我与书桃和书杏交好,年前有一次,我在街上遇见书桃,她便同我说了一些侯府的事,二姑娘她……不知在侯府受了什么委屈,把气都撒在了书桃和书杏身上,书杏有一次不小心打翻茶杯,便被二姑娘罚在雪地里跪了一晚,冻病了之后,还不让人请郎中为她医治,书杏没能熬过去,便走了……”
沈南葵眉头深深蹙起,“她怎能如此轻视一条人命!”
“所以奴婢才后怕啊!”
荷华抹着泪,又苦笑了一下道:“姑娘,您或许还不知道,当时您要送我出府,我心里虽然感激,但暗中也是埋怨过您的,毕竟,若能在侯府里待个一年半载再出去,前程定是会比现在好上许多,如今想来,我真是糊涂啊,竟不知姑娘这样做,是救了我一条命。”
“二姑娘与您不合,所以向来看我也百般不顺眼,若是我随她去了侯府,只怕我也……”
她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所以,我才一定要来亲自向姑娘磕头道谢。”
沈南葵扶起她,“都过去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书桃她……”
毕竟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她不由也担心起来。
荷华笑了笑道:“姑娘不必担心,那儿毕竟是侯府,出了人命之后,听闻建宁侯夫人已经狠狠教训过二姑娘了,严令她不准再闹出人命,书桃应当不会有事。”
“那就好。”沈南葵轻轻一叹。
齐侯夫人眼里向来不揉沙子,这大抵也是让她想要休了沈平婉的原因之一。
两人复又坐下,沈南葵笑问道:“荷华,你回家这么久,如今可还好?”
“我……”荷华面色迟疑。
沈南葵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便是。”
荷华犹豫了一会儿,面上划过一抹坚决,跪下说:“荷华想求姑娘带我走!”
“这是为何?”
荷华红着眼,却没有再落泪,她昂着头,面上说不清是悲还是恨。
“姑娘待我好,荷华都知道,可我那对兄嫂却是黑了心肝儿的,他们为了钱,如今竟想把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做妾,那老鳏夫虽然死了老婆,可收的姬妾都不下十房,更有三个儿子日日抢夺家产,进了这样的人家,只怕到时我连根骨头都不会剩下!”
沈南葵听完也怒了,“混账!他们怎能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