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顾逸川在桌前坐了好一会儿,却无心看书。
他掏出怀中随身带着的那根碧玉梅花簪,拿在手中反复地摩挲,碧玉簪子色泽莹润,触感温凉,形韵都像极了她。
他一时觉得生气,认为自己没有被真正在意,一时又有些懊悔,是不是他太苛求了?
站在她的立场上,她的确没做错任何事。
书桌上还放着昨日被她不喜的盐渍梅子,他吃了一颗,是很酸,但却酸不过他心里。
沈南葵从未想过。
因为这件事,顾逸川竟几日都没有回房睡了。
两人的交集也少了许多,除了饭桌上能说几句话,顾逸川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直到又去了县城。
顾母本来还怀有怨气,可看到这副情形,她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毕竟,是自家儿子太犟。
宋冬儿依旧每天寻死觅活,顾母和梁氏两个人得不错眼地盯着她,才能防止她做傻事。
这种情况,直到顾逸川走后,也没有缓解。
沈南葵想了想道:“继续让冬儿表妹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顾母这几日已经被折磨得疲惫不堪,叹气道:“那你说该如何?”
“婆母和大嫂,不可能每天只盯着她一个人,任由她在外面也不安全,我看不如,就以养病为由,将她关在家里,屋子里什么绳子利器都不要放,先叫她不能再寻死。”
梁氏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个办法。”
这几日她已是丢下了许多活儿,再这样耗下去,日子都没法过了。
顾母有些于心不忍,“那要把她关多久,难道一直不放她出来了?”
“这倒不会。”
沈南葵摇摇头道:“相公不愿纳她,让她过门已是不可能的了,我的想法是,我们一面稳住冬儿表妹,一面应当尽快给她物色一个婆家,将她嫁出去,不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心里都难堪,只怕冬儿表妹待在家里,会愈加过不去那道坎。”
顾母眉头一拧,“嫁出去?嫁到哪儿?”
“冬儿表妹的婚事,当然由婆母做主,您视她为亲女,相公视她为亲妹,咱们自然要为她找一个家世清白,又能真心待她的好去处,这样,我们才都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