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顶着她吃人的目光,站起身道:“有功当赏,有过当罚,前些天您叫我不要打他们,我照做了,可结果就是,两人的功课一日比一日差,同一个错处,竟然能出现两三次,如此不用心,我难道不该给他们长长记性?”
顾母冷哼一声,“他们才多大,如今天气热了,就算是有些懒怠,那也情有可原,你多教教就是了,可你却非要打他们,我看定是你不想费这个心!”
自家的孙子孙女,却总是挨一个外人的打。
顾母想想就要心梗。
沈南葵道:“学业之道,本就深奥枯燥,我既应允教导他们,自要担起这个责任,阿巧是女孩儿,倒罢了,阿远读书,是为了和他小叔一样,走科举的路子的,若我不管教得严厉些,帮他打好基础,日后他又怎么能有真本事?”
顾母不耐烦听她讲道理,皱眉说:“反正你就是不能打我孙儿!”
沈南葵向来苦夏,每年都要靠着冰鉴熬过夏天,而今她忍着热,在堂屋教两个孩子读书,已是咬牙在坚持,此刻又见顾母过来胡乱搅和一通,心里也动了气。
“婆母要是认为我教得不好,那我便不教了,您手头上有我做绣活赚的银子,想来也够给阿远交束修了。”
她在顾家向来柔顺,鲜少有这副劲头,顾母见了不由火大。
“你以为凭这便能威胁到我?哼,赶明儿我就让川儿去县城给阿远找书院,里面的夫子定是比你强百倍!”
“您自便,既然不用我教,那我就回房歇息了。”
沈南葵抬脚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