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她心里又得意起来。
又过了两个月,沈南葵的婚期也到了。
顾逸川是沧县人氏,距京有三日路程,两地路途遥远,他在家筹办婚事走不开,因而大婚前几日,顾家派的是堂支亲戚来接亲。
顾家家境贫寒,没有马车,迎亲也是借了镇上的牛车。
他们一来,街坊邻居便在暗中看笑话,众人怎么也没想到,沈家好歹也是京官儿,沈家姑娘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一个能高嫁进侯府,一个却要嫁去这样的门户……
听到这样的议论,沈家夫妇和顾家的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倒是沈南葵,丝毫不见有任何不满,客客气气地请了顾家的人进屋歇息,此举不但使顾家几个堂支亲戚对她观感颇好,也让沈氏夫妇略感欣慰。
可他们又哪里晓得,上一世沈南葵即便风光大嫁,依旧蹉跎一生,所以这一世,哪怕是坐牛车,嫁寒门,她也没有一丝怨言,甚至还因为能换一方天地存活,而感到微微的欣喜。
至少,她不用再做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也不再是一个笑话了。
距婚期还有四日,顾家几人架不住沈家盛情邀请,便留下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启程。
要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沈南葵心里终究是不舍的,含着泪拜别。
“女儿拜别父亲、母亲。”
叙完话,她便带着十大口箱子的书,上了顾家的牛车。
一路上,她话很少,顾家二婶以为她是因离家而伤心。
笑着开解道:“逸川媳妇,咱们女人都是这样,到了年纪便要嫁去别人家过日子,不过你也别害怕,我们顾家虽然是泥腿子出身,比不得你娘家富贵清闲,但我那二侄子逸川,却是个有本事的,他是我们顾家最有出息的后生,大家都说他能中状元,等他日后做了官,你还是官眷娘子,福气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