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约好了九点二十五分见面。
假设有泽嗣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就立即动身离开会场。
中间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开车的话能覆盖整个东京都市圈。
这要是排查今晚哪家正在做法事,真就得调查三千多万人。
倒是能做到,但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实在太过惊人。划不来。
有泽悠子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那家饭店附近。她的丈夫则是在其他地方做法事。
有泽悠子有足够的作案时间,但死者和她不在一起。
所以这算什么,死者有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等等,不在场证明?
凶手的不在场证明可以是伪造的。那死者的不在场证明,为什么不可以是伪造的?
“妃律师,和你通话的那位,你能确定是本人么?有没有可能对面用了录音或者变声器。”
说这话时,陆仁瞥了一眼某个拥有绝对音感的小男孩。
“录音基本不可能。至于变声器,声音或许经过处理后会极为相似,但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可是很难模仿的。”
这话听的柯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同时也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在妃英理面前,摆弄他的变声器。
“你和被害人很熟么?”
“嗯。其实我最先认识的就是有泽嗣郎先生,他被卷入了一场交通案件中,是我帮他处理的。期间曾多次沟通过。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夫人是前柔道冠军有泽悠子女士。渐渐的也就这么熟悉了。”
陆仁点了点头。
妃英理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
既然她说电话那头有泽嗣郎是本人,那就说明七点半的时候,电话那头确实是本人。
但也不能说明,有泽嗣郎的不在场证明就一定是真的。
毕竟这只是一通电话。
而不是有人亲眼目睹,有泽嗣郎几时几分正好待在某地。
甚至说这种几时几分待在某地的证据,都有可能造假。
反正就先不管为什么有泽嗣郎要造假,现在假定有泽嗣郎九点那会正好在饭店附近。
在这个大前提下,凶手有泽悠子要做的就是找到并勒死丈夫,然后把丈夫的尸体放到车的后备厢上。
如果这起案子真的是有泽悠子干的,那她的作案地点必然是在自家车子的附近。
这样才好方便藏匿尸体!
“你们今晚用餐的那家饭店在哪里?她是开着车把你们带过去的嘛?她当时把车停哪了你们还记得么?”
“那家饭店就在事务所附近,我们是步行过去的。至于车子的话,按照她的说法,一开始就停在那家地下车库内。”
“这样么。”
陆仁暗自松了口气,这人倒是意外的好对付。
他先前还曾考虑过,有泽嗣郎躲在一个饭店附近的阴暗角落,有泽悠子开车过去杀了他,然后把尸体打包,再把车开回原来的地方。
现在的话,倒是简单很多。
这种私人地下停车场,都是专人站岗且收费的。
也就是说,有泽悠子不可能轻易挪动车子的位置。
从这开车到妃法律事务所大概得十分钟,他们要想在九点半到这,就必须得在九点二十之前离开地下停车场。
如果有泽悠子是杀完人后才把车子停放进去的,那就是九点五分左右停车,九点二十离开。
这就有点太过显眼。
陆仁更倾向于,有泽悠子确实从一开始就把车子停放在地下停车场。
有泽嗣郎的遇害地点,也在那个停车场内!
要真是如此,事情就简单很多了。
“一会等目暮警官他们过来,就和他们申请一下调查那个饭店地下停车场的监控以及停放在那间地下停车场的车辆的行车记录仪。”
“你的意思是她在那杀手下的人?”
“嗯,如果真的是她干的话。那地下停车场就是她唯一的作案地点。除非那个停车场还有什么密道,能让她把尸体从其他地方拖运到放在停车场的自家轿车的后备厢内。”
“可仁哥,有泽嗣郎先生不是在做法事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饭店的地下停车场?”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做法事一说,很可能是个幌子。就比如几个人一起约的吃饭,其中一位一直磨磨蹭蹭,别人打电话来催,他此时明明还在家待着,却偏偏说自己已经在路上了,就快到了。电话终究不可信。”
当然,就算亲眼见到也未必可信。
“有泽悠子女士,则是识破了他的谎言,并将计就计设下了这个局。至于是或不是,一会查下监控和行车记录仪就知道了。”
“只要能找到有泽嗣郎今晚九点左右在饭店附近出现过的证据,那她的不在场证明就不攻自破。当然,能在行车记录仪中直接找到她谋杀亲夫的视频片段,那就更好了。”
“不必麻烦了,人是我杀的。”
有泽悠子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背后。
只是除了毛利兰外,其他在场之人均没有感到意外。
陆仁最早发现这一事实,所以他在后面的推论中,刻意抬高了一点音量。
“行车记录仪吗,这东西我的车上就有安装的。在经历了那起交通事故后,我先生就立即往车上安了一个。我当时还觉得没什么用,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那个记录仪没有拍下我勒死他的一幕,但应该拍到了我搬运他遗体的一幕。我想这应该足以将我定罪了。”
“是这样。”陆仁笑眯眯道,“科技改变生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