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安室透并不想让贝尔摩得知道他在暗中调查格兰菲迪。
他昨晚的表现,其实就稍稍有点出格了,要再接着不加遮掩的继续询问下去。
以贝尔摩德那敏锐的嗅觉,绝对能察觉到他的真正意图。
这无疑会破坏他神秘主义者的人设。
想在这个充满罪恶的邪恶组织活下去,那维护人设,充满神秘感无疑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至于格兰菲迪……
他是另一种极端……
对于安室透的询问和解释,贝尔摩得并没有起疑,除了抱怨了一句下次不要再这么早给她打电话,接着就原原本本地把当时的真相告知给了安室透。
因为实在是记忆深刻,贝尔摩得甚至不需要过多花费时间去回忆,那一幕就像是强行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宫野明美,也就是赤井秀一在组织内的女友。在任务完成后被格兰菲迪亲手处决了。动作干脆利落,我感觉他甚至对此有些迫不及待。”
这一点安室透早已知道,他需要的是更为详细的内情,比如说……
“宫野明美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怎么?你怀疑Glen留手了?他留手的原因呢?你总不会是觉得,那个可能存在的卧底是他吧?”话说到最后,贝尔摩得的语气已经变成了毫不遮掩的嘲讽。
她虽说也怀疑格兰菲迪的立场,但至少在处决宫野明美这件事上,格兰菲迪真的做的足够绝情。
绝情到同为女性的她,都有些不忍和齿冷。
“这只是必要的问询流程。”安室透并没有把话说死。但他已从贝尔摩得的语气中,得到了某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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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贝尔摩得语气骤然冷了下去,她并不愿回忆那一幕,更不想详细地提及那段往事,“如果你觉得,一个失去了整个脑袋的人,还有生还的可能性的话。”
“日本不是有一种流行的沙滩游戏,蒙眼用棒球棍打西瓜。游戏者如果控制不好力气,一棍子下去,西瓜就会碎成许多小块。”
“宫野明美的头颅,就和那颗西瓜差不多。格兰菲迪手中的手枪明显是经过改造的,威力大的惊人。只一枪,宫野明美的头就像被抽爆的西瓜一样。”
“鲜血和脑浆泼了他满身满脸,他没有躲避甚至都没准备清理。就那样站在血泊中,点火然后抽烟,任由头上脸上的血迹脑浆缓缓滑落。”
说到最后,贝尔摩得的语气愈发冰冷,“如何,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满意么?”
“嗯……嗯。多谢。”
安室透只知道格兰菲迪杀了宫野明美,未曾想当时的场景会那么血腥残暴,会那么的……让人不适。
相比起其他杀人利器,枪械会明显的减轻杀人的负罪感。
因为没什么实感,它不像刀剑,捅进捅出。或生涩或粘腻的穿梭人体的恶心感觉,会让人真切的意识到,有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正在他手中流逝并走向死亡。
可格兰菲迪,主动放弃了枪械的这一优势,选择拥抱了这种夺取别人性命的感觉。他在享受……
“怎么了?一直看我干什么?”
陆仁的声音把安室透从回忆中强行拽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从你这取取经。”安室透口不对心地笑着回道,“毕竟你杀了他的爱人,让他第一次明白了痛失所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爱人?谁?宫野明美么?”
陆仁似乎是想了一阵,方才回忆起安室透究竟在指谁。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宫野明美不过只是他用来接触组织的工具罢了。就算他在这个过程中,真动了某些心思,那付出的感情也远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多。”
“这可未必吧。”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安室透并不想让赤井秀一在别人口中变得如此不堪,下意识地为其正名,“他们很恩爱的,平时只要没任务,他们两个就永远腻在一起。”
“嗯……那我举个例子吧。我其实一开始是想留宫野明美一命的。就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以宫野明美为诱饵,钓出赤井秀一。可我后来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在十亿元劫案发生前,我就曾让宫野明美以她常用的口吻,给赤井秀一发过一则短信。具体的内容是……”
【大君……如果真的能够这样脱离组织的话,以后可以作为我真正的男朋友与我交往吗?】
“结果他没有回复。”
“这也不能说明问题吧,他不回复短信有可能是在保护宫野明美。好让组织那边知道他们没有再联系。”安室透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或许吧,那只能说他用错了方法。不过我还是倾向于他其实是在演戏,刻意在你们面前表现的和宫野明美很恩爱。”
“这其实很好理解。有所牵挂,就表示他有弱点。宫野明美这个他深爱的女朋友,就是他摆在明面上的弱点。而宫野明美是知根知底的组织成员,只有这样,组织才会觉得他可控,从而放心的使用他。”
贝尔摩得瞳孔猛地一缩,她微微低下头,借打理头发来掩饰惊骇。
这不就是她曾经所猜测的那样。
格兰菲迪父母的存在,就是他主动交给组织的“弱点”。
他越是孝顺,这个弱点就越是明显。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