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绝颜听着不悦,“这话说得仿佛是那女上神一厢情愿,说得仿佛只要是女子就喜欢对男人想入非非。退一步说,若是一厢情愿,我若是那男子断然不会占这等天大的便宜,不受人家情义至少还有脸面。若是两情相悦,这随便牺牲挚爱的本事还真是浑然天成的混账。”
佐老受不得这如刀似锋的指责,眉毛挑了挑,无奈地说:“如今纠结这些毫无用处。一厢情愿,还是两情相悦,情本无错。有意无意事态就是这么发展的,可是久而久之就覆水难收了。为了稳定大局,当初女上神对外是宣称不满意创世之神率亲信反叛而出,自然成为众矢之的。我猜想,创世之神与她有过约定,应该是等新世稳固之后就平反昭雪的。可是当时为了掩人耳目,只有创世之神自己和身边两个亲信知道实情。其他人皆以为是那位女上神发狂叛乱作恶,集结多番围剿。如此一来,渐渐平衡了。”
宗政礼司面色凝重起来,“那么创世之神后来一直没打算揭示真相吗?就这样让一个女子背负这样的污名和恶意吗?”
绯绝颜有些意外宗政礼司会这样问,从前凡人帝王的戚源崇还不是为了皇族颜面,为了孝悌礼义,让她背负了许多,如今倒替别人鸣不平了,她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佐老说:“两边的发展都超出了预判。当时那情景,小大小闹还不如不出手,女上神既在尊位反叛侵袭自是来势汹汹,而不知情者义愤填膺地还击也针锋相对。结果两方愈演愈烈。时间久了,大概女上神也分不清究竟是那些不知情的人刻意为之,还是其中也有创世之神的默许授意,猜忌致中渐渐疯狂失了本心,不知情的平叛大军也气焰高涨。完全超出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创世之神,当时创世之神有心护着那位却也不知从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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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绝颜忽然就心领神会了,悠悠众口,千夫所指,莫名地她想起了凡间栖凤阁里那个被禁锢的骄傲青鸾,不谙世事,不知人心深浅,以为恣意潇洒不愧于心就万事大吉,却不想不明就里地成为众矢之的。她一直觉得锦婳是主使,可是这么多年磋磨下来,她却觉得锦婳也就是推波助澜把事态拧得紧了些快乐些,一个人人寿数不过几十年的环境里,人人自危,臆断一切。就算没有锦婳,情况有能好多少呢?她难免对这位勇敢的女子惺惺相惜,这位比她牺牲得更多,甘愿为了心之所爱披荆斩棘,然而所托非人,那位至高无上的天下共主连为她说句公道话都张不开嘴,可怜一片丹心错付了。
宗政礼司攥紧了拳头,几番欲开口却仿佛又把话咽了下去,似生吞了一场没有结论的争辩,气愤又无能为力。他似乎心有所感,局势失控,他也有过,他当时恨不得封了所有人的不安分的嘴,杀了朝堂上所有参奏绯绝颜出宫的佞臣,可那是不可能的,失控真正的意义就是你看着事态如决堤之洪,独自螳臂当车只是送死无用。
绯绝颜扭过头去,不想再听佐老的粉饰太平:“说结果吧,控制不了最后就打算把那位封印了事,把她当做丰功伟绩之后意外的污点擦掉。”
佐老摇头:“并非如此,局面虽然扭转然而创世之神也耗尽心力,本想亲自出征与其相见当着众人的面揭示一切。当时深受其害,行事激进的一派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多番阻挠,制造事端,创世之神疲于应付最终倒下,自知所欠太多,殒身前留下手书,嘱咐当时知情的两位亲信,一定要为那位女上神平反,召她重回神域。最坏的结果,若不能正名,至少要保她性命。”
绯绝颜和宗政礼司互相看了看,绯绝颜先开口:“正名既然没有奏效,那么封印虚无界就是所谓保全性命吗?那么这两位亲信对保全性命的理解也很别出心裁,或者是别有用心,为自己添加功绩助自己登高位吧。”
宗政礼司立刻明白绯绝颜所指,的确跟随创世之神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上神,主张封印强魔于虚无界的正是天界当时的首席,如此亲信当属天界,那么所说的两位中另一位又在何处呢。
宗政礼司说:“既然创世之神留有手书,手书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