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绝颜忽然来了精神:“怎么样,她是什么花色的蛇?”
戚源崇这时忽然抬眼看她:“你知道她现原形了?原来是你动的手脚,我说你怎么那么放心把这么个祸害扔给那些法师,之前一直不准轻举妄动。”
绯绝颜有时候觉得戚源崇太聪明,她刚准备炫耀她的小聪明,他就看穿。
“你真没劲,就放了点我的小零食。”绯绝颜喝了一口茶缓一缓蜜饯的甜腻。
戚源崇的嘴角浮起了得意的微笑,说:“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还不早被朝堂上那些看不惯我的人生吞活剥了。倒是那锦婳也不是完全现形,半人半蛇的样子也足够骇人了。”
绯绝颜想问他那个偏执的娘改观了没有,想想还是当着他的面问也许折他面子还是不要了。她记得出嫁的那些姐姐们说过,男人最重视的就是面子,给足面子哄他干嘛都行。
“你打算如何处置呢?”绯绝颜直截了当地问。
戚源崇皱了皱眉说:“皇宫出了这等污秽之物,传出去民间必然议论,皇家颜面扫地。当然是尽快销声匿迹,封了悠悠之口。这次谁求情都没用。”
绯绝颜斜眼看他,她当然知道这是说他那伟大的太后呢,听着口气太后以及很难缠。之前就罢了,如今锦婳这副样子,太后还能容忍,这是中邪了还是着魔了?等会儿,锦婳惯用蛊惑人心的伎俩,是不是对太后也……
“你想过没有,锦婳那些手段也可能用在太后身上?”绯绝颜小心地问。
戚源崇停下笔,看着绯绝颜严肃地说:“我不是没想过,但,你也多次与太后照面,并未看出异样。太后又……太固执。”戚源崇没有往下说。
绯绝颜心领神会也不再提,“那锦婳也是个有道行的妖,小手段控制不了多久。”
戚源崇低下头,含糊地嗯了一声,光线在他俊朗的脸上变得斑驳,绯绝颜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入夜掌灯,一对缠绵的蝶误入了描着兰花的薄纱灯罩里,围绕着跳跃的火焰惊慌失措的乱撞,内室里蝶影翻飞好不热闹。绯绝颜轻轻移开灯罩,蝴蝶毫不犹豫地飞走,还不忘相互等待照应。怪不得凡人有诗赞蝶,不离不弃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绯绝颜伸手正要关窗,却看见戚源崇打着折扇进了院子,来不及说话人已经进了内室,几步之外丝丝的酒气飘过来,帷幔似乎都带着旖旎。
绯绝颜坐在妆台前轻轻地拿下耳环,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对他说:“我要睡了,你来干嘛?”
戚源崇没作声慢慢靠近绯绝颜,用手轻轻地抚着她洁白的额头,缓缓移动到发髻上,微微一动拆了她的簪子,一把青丝柔柔地泻下来静静地停在胸前。
大约是害怕手上习武留下的老茧伤了她,他用手背轻轻地摩挲着绯绝颜的脸庞。
绯绝颜回过头说:“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叫人送你回去早点……”她的话音未落,就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他一抬,唇就被夺了去,他的温热,不,是炽热的唇齿烫得她有点迷糊,淡淡的醇酒味悄悄地散开。好不容易,绯绝颜得到一刻喘息,却觉得腰上他的手一用力,自己被抱起来坐上了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