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手一扬,说“反正我不会让人带走锦婳,如今物证和人证都不靠,那就重新查。”
戚源崇冷笑:“太后大概不知,刑部公文明日就出,锦婳早晚是要回刑部大牢的。反正天下皆知你我母子二人争执,至于是锦婳重要还是皇家脸面重要太后看着办吧。”随即拂袖而去。
出了正殿夜已深,凉风袭来,戚源崇觉得异常刺骨,还未入冬怎么夜里这样冷。不经意走过院中摆放的错落有致的花架,想起太后那句话,他抓着花盆的手渐渐攥紧,一团沙土在掌中,他抬起拳头,沙土从指缝里如水流一样渗出,明明他攥得那样紧。
月亮在薄如蝉翼的淡云后晦暗不明,戚源崇紧盯着月影斩钉截铁地说:“我定要设法留住她。”
绯绝颜整个过程听得、看得清清楚楚,凡间这亲子、君臣,爱恨离合真是麻烦,说起来她真的有点怀念神风山的日子了,修行比这些简单多了。怪不得神母曾说,凡间是历劫的修炼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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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绯绝颜睡了半日,听得那些小雀儿们说戚源崇天不亮就秘密地召见了一些方士玄门之人。想必是在研究对策吧,绯绝颜没在意,听了半夜墙角怪累的。
另一边宫里热闹的紧,听说一大早刑部又去太后宫里拿人,太后端了天家的架子压制了半天,还是让锦婳被带走了。看来在她心里,还是在意与戚源崇的母子关系和皇家颜面的。可是紧接着就有人来报,当夜那杀人的宫女已经留下血书自裁了,血书中招认自己是杀人凶手,细节一概不提。
绯绝颜冷笑,这是着急了,急忙推出人来当替死鬼。虽然那夜杀人的确实是那宫女,但那宫女性情突变,还有那些凭空指证她的人恐怕都和锦婳脱不了干系。但有一点绯绝颜一直很奇怪,如果说锦婳是那害人嗜血的妖物,那么她身上应该妖气很重受不得结界的神力,可是绯绝颜每次观察她,她除了自身天生的妖气并无异样。绯绝颜总觉得锦婳身后可能还有其他的魔爪。
这时,戚源崇黑着脸走进来,把一叠卷册扔在桌上,自顾自进了内室倒在绯绝颜的床上。
绯绝颜一把把他拉起来说:“不许穿外袍睡我床上。”
戚源崇以肘撑头,歪着侧躺看着她说:“穿着不行,那我脱了。”说罢脱了自己的外袍和中衣一甩,衣服委屈地在屏风上揪成一团,暗花团锦的月白里衣勾勒着他挺括的身形。
绯绝颜觉得耳根微热不敢直视,装作生气说:“回你自己的寝宫去,别在我这撒泼。”
戚源崇伸手一拉,绯绝颜失去平衡一下子栽倒在床上,他用手臂垫着她怕她受伤,绯绝颜就结实地栽到他臂弯里。
“我忙了一天,累死了,就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戚源崇几乎撒娇地说,另一只手也来帮忙环住了挣扎要起来的绯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