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斟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安平君!」
「如今事以如此,当虑长久之事。」
「我在咸阳……一直等着你们。」
「我相信始皇帝陛下绝不会因齐鲁的一些事情,就直接否定安平君过往所有的功勋。」
「虽有眼前惩罚!」
「于安平君也是机缘。」
「匈奴!」
「帝国之大患。」
「若安平君在剿灭匈奴的过程中立下大功,则……必将盛势归来,虽然难比晋国岁月文公在外而安之事。」
「也是一条长远之道。」
「有曹参他们在安平君身边,亦是助力!」
萧何!
寻常深色装束,举杯深深一礼,亦是一饮而尽。
有感公子此刻心绪,再次宽慰着。
自那日始皇帝陛下的惩罚落下,自己等人也是在这里汇聚一处,思忖始皇帝陛下深意,思忖解决之法。
最终!
始皇帝陛下深意猜测不出来。
纵有一些想法,也难知真假。
唯一确定能做的……就是他们会继续跟着安平君,自己确定……始皇帝陛下不会抛弃安平君。
这一点自己无比肯定。
更别说……安平君也有许多助力,庙朝文武也有言语,
安平君更不会被彻底空虚咸阳。
然而!
一位公子远离帝国核心咸阳,无疑也是最糟糕的场面。
咸阳之内。
权力中枢,天下间最为至高的地方。
离开了咸阳,许多事情将麻烦许多。
故而,自己选择留下。
当初公子在泗水郡看重自己,提携自己,这等恩德不敢忘,没有公子,自己现在还在泗水郡做一个小官。
曹参等人亦是一样。
义气!
忠心!
……
如何忘却!
曹参等人会跟随安平君一块前往九原之地,公子一直在边疆之地,他们也是一样。
大不了,将家眷也迁过去。
而且,始皇帝陛下有言公子不能回咸阳,于曹参等人并没有那般禁令,自己坚信始皇帝陛下不会抛却公子。
一切还有机会。
也许。
公子这次离开咸阳,也是为其余公子留出空间,毕竟……公子高等人都快要长大了。
公子!
安平君!
也当好好的收拾心情,处理好咸阳内的一切,离开咸阳,非匈奴彻底被剿灭,非始皇帝陛下相召。
难以归来!
「身处军中,自当为帝国效力!」
「匈奴!」
「本君定多杀一些匈奴之人!」
「只是你等……,本君愧对!」
长远之谋。
父皇让自己前往蒙恬军中,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尽力为帝国效力的,期待早早的将匈奴剿灭。
可以归来咸阳。
希望可以早早的立下功勋,令父皇满意。
自己也能归来咸阳。
萧何!
他!
自己离开咸阳,他……接下来怕是当有艰难,还有曹参等人,自己如此,曹参等在军中也不知如何。
「安平君!」
「切勿此言!」
「齐鲁之事,我等无能,累及安平君如此。」
「累及安平君被始皇帝陛下惩罚,我等羞惭万分,本欲以死谢罪,萧何所言我等无用之躯,还有些许微末之力。」
「安平君不弃!」
「在下誓死相随!」
「……」
曹参挺立身躯,双手持酒盏,神色激动,满是愧然,言语激昂,语落,大口将酒水喝完。
「安平君!」
「在下亦誓死相随!」
体态壮硕的夏侯婴沉声喝道,酒水一气饮完。
「……」
「……」
王陵、周昌等随之。
「诸君如此,扶苏……感怀!」
「诸郡都不曾放弃,扶苏若颓败,有负诸君之心。」
「虽不知剿灭匈奴会在何时,扶苏会竭力而为!」
扶苏再次斟酒一杯。
自案后起身。
迎着萧何等人的目光,自己没有看错他们,自己也愧对他们,他们虽有提议……终究一切抉择在自己。
那是自己的不足。
他们若然有罪。
自己罪过更大。
连日来,萧何也与自己分析许多。
父皇!
果然抛弃自己,直接寻找一处偏远之地,将自己发配过去不久行了,然……永不回咸阳!
亦是心神颤动。
咸阳!
匈奴!
剿灭匈奴需要多久?
五年?
十年?
二十年?
匈奴非诸夏之国,接下来彼此交锋,就算匈奴不敌帝国,匈奴东跑西窜,亦是难缠。
五年之后,咸阳是什么模样!
十年之后呢?
皆难料!
那是自己心中所最担心之事。
可……对于那些自己也是最无能为力。
唯求早日克定匈奴!
蒙恬将军!
待在蒙恬将军军中,也算小小的慰藉,若然是通武侯军中,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曹参!
也有曹参等人在身边。
亦是可慰。
「安平君!」
萧何持杯盏起身,只要公子之心仍定,咸阳这里不会忘了公子的,只要公子志向不改。
将来一切难料。
胜负未定!
「安平君!」
「……」
曹参等也是持盏起身。
「诸君!」
于萧何等人再次一一扫过去,仰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