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诸夏发生了一场千年以来的罕见战事。”
“那个时候,诸夏战国还有不少,却论其中最为强大的,当属秦国、赵国,以及——楚国!”
“因上党之故,原本韩国欲要将上党之地献给秦国,却被上党郡守冯亭拒绝,被其将土地转而献给赵国了!”
“没多久,秦赵交战,两国投入人力数百万,堪为国运之战,那一战——结局很惨烈。”
“赵国国运大衰,几乎失去了抗衡秦国之力,而秦国虽取胜,却在邯郸之战损失惨重,再加上信陵君之谋略,秦国受到不小的创伤。”
“比起赵国来说,已经好太多,尤其……长平之战后,秦国文信候吕不韦逐步明耀,更是在后来成为相邦。”
“此人虽然是一商贾,却政事韬略显耀,攻灭二周,吞灭三晋之地,秦国的国力复苏,已然有独霸之势!”
坐于案后,朱家略有沉吟。
再次看向扶苏公子,有些事情……说说倒也无妨,看似前不久发生的事情,看似数年前突然发生的事情。
根源上……已经追溯许久。
“……”
扶苏静静听着,没有打断朱家。
他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什么,自己给他机会了。
他会把握住吧?
扫着放在面前案上的遗尘明珠,伸手间,便是将木盒的盖子打开,下一刻……道道幽寒之光从盒子内迸出。
光芒柔和,照耀方圆之地。
朱家刚才所说的,都是自己所知道的,长平之战后,秦国也是陷入一端混乱的国政岁月。
好在……的确有文信候的存在,稳住朝政大局了。
再加上文信候提拔的王绾、蒙骜、王翦、杨端和……,辅以大秦之法,秦国恢复的很快。
是以,山东诸国再无一国可以和秦国抗衡,信陵君五国伐秦也只是最后的余光。
信陵君死后……,山东诸国,再无能力谋秦。
就算谋秦,也只是如郑国那般的拖延、疲惫之计。
“秦国独霸,于诸国而言,并非好事,再加上文信候曾丝毫不加掩饰的谋划统一之策,诸国皆危。”
“秦楚姻亲数百年,国内亦是有人不愿意看到那般局势。”
“尤其是项氏一族的项燕,其人谋略勇武,为将来计谋,便是不欲要秦国继续强大。”
“诸子百家亦是如此,墨家的六指黑侠、农家的侠魁、儒家的一些人、燕赵之地的一些小家、齐鲁之地的一些传承……。”
“真正行动的,以农家、墨家两家为上!”
“那个时候,遍观诸国,唯一还有能力、底蕴和秦国抗衡的,只有楚国,是以,诸子百家入楚国甚多。”
“连如今的儒家掌门伏念都在楚国国都游历,待了数年,教导不少儒家弟子。”
“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秦国。”
“都是尽可能的逆改诸夏大事,逆改秦国独霸的局面。”
“这一点……何其之难,若是寻常的君主也就罢了,惜哉,始皇帝陛下……非寻常人。”
“无论从后宫升起事端,还是以诸国之策扰乱秦国,都没有大用。”
“公子那个时候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咸阳宫后宫多位夫人、美人身死,郑国渠、关外之地、九原动静,都是所谋。”
有感扶苏公子眼眸深处的一丝奇异之色,朱家面上无可奈何的笑意掠过,拱手一礼。
他们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却没有结果。
“那个时候,我已经记事了。”
“……,想不到,是那般的缘由。”
扶苏惊诧不已。
朱家的确说了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甚至于有些都是宫廷隐秘了,当然,自己对那些也没有兴趣。
后宫纷争,自己记得很清楚。
楚夫人!
楚国的公主!
她待自己极好,她一直无所出,加上华阳祖太后的缘故,对自己一直很照顾,教导自己利益,教导自己认字。
后来,她死了。
自尽在后宫。
在那之前,好像赵国的敏夫人也死了,敏夫人……一段时间,父皇很喜欢她。
自己还怀疑为何楚夫人那般,当时还觉得楚夫人可能做了一些令父皇不喜的事情,或者触犯了秦法。
以至于如此。
现在……,不是那般简单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项燕大将军和百家一些首领联系上了昌平君!”
“昌平君是秦国相邦,位高权重,若是他愿意出手,一切会轻松容易许多。”
“一开始,昌平君并没有应下,却也没有向……始皇帝陛下告发我等,后来……随着后宫楚夫人、华阳太后等人先后离去。”
“再加上始皇帝陛下有意无意对朝堂上的楚国外戚之人动手,昌平君……答应了。”
“他的身上终究流淌楚国最为纯正的王族血脉,若是不应下,楚国陷入绝对的危局!”
朱家不住的说着,寂静的偏房内,声音很是……清晰。
“……”
“那些和如今农家之事有何关联?”
扶苏眉头一挑。
听到现在,要说收获,的确有,知晓了一些以前不了解的隐秘,许多事情也都可以说得通了。
那些……没有价值。
对自己没有价值。
神农堂朱家!
欲要求生?
那就要表现出自己独一无二的价值。
“关联?”
“公子,先前朱家所言看似无序,实则……在秦国东出攻灭诸国的数年内,诸子百家和昌平君联系很紧密。”
“也是因为昌平君的缘故,诸子百家才能够躲过一些危局,甚至于农家还壮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