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在舆图之前静静听着,于两位军将之言均为之颔首,并未看出有什么疑义,二人之言,一者为守,一者为攻,对于如今的赵国来说,的确须得抉择。
上次,缘由李牧将军突然南下上党,突袭秦国上将军桓齮,令得桓齮兵败,后而被秦国花费不小的代价赎回,赵国也能够减少些许损失。
但这一战,更甚平阳漳水,更甚桓齮领兵五万,双方在此陈兵几近三十万,虽不算是举国之力,但也算是五国伐秦之后的最大之战了。
此战,当以稳为上策!
此为廉颇所想!
“分兵佯攻,重点突破秦军,进入击败秦军,此策颇为可用,但对于如今的赵国来说,有些不妥,此战而出的是秦国关外大营老兵。”
“蓝田大营的四十万大军未动,而我等十二万大军,却几乎都腹地核心精锐了,强力与秦国对战,固然可胜,而自身也当受到重创,没有五年以上的时间,绝对恢复不了。”
“但秦国却还可以忍受失败,忍受损失,我们不行!”
国力如此,奈何!
难道自己心中不想要与对方好好一战,将一位位秦国兵士斩落马下,立下大功,以报先王之恩,但自己不能如此,自己要为赵国尽可能的保存元气。
李牧的十万边军更是重中之重,非到万分时刻,不能够给予动用,二十年来,李牧一直在对抗匈奴、胡人,那也是赵国的大患。
“我等谨听大将军之令!”
中军幕府账内的军将有感,面上均有些耻辱之意,想当年,在军力之上,秦国与赵国本是不相上下,无论是长平之战,还是长平之战前的种种,赵国何曾怕过秦国。
然则,想不到赵国会沦为现在的一个模样,念及此,诸位军将心中难受,更是明悟大将军之意,一时间,彼此相视一眼,神情坚毅一礼。
“我意,即刻前往井陉口,居中居险,深沟高垒,以待战机。”
舆图而观,井陉口乃是整个太行八口靠近中段的一处要地,秦国大军驻守在太行山以西,天然屏障太行山而立,而井陉山便是其中央所处。
对于秦国而言,井陉山口若是可以突破,则可一举将整个赵国横腰拦断,分割为南北两块不能通联,赵国立时便见灭顶之灾。
是故,整个太陉八口中,于赵国而言,井陉山口最为重要,驻守其内,以北,可以快速连接云中李牧边军,以南,也可快速调动腹地残留兵士。
只消井陉山口不失,此战,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喏!”
诸军将没有任何迟疑,顷刻接下军令,准备将大军重点开赴至井陉山口,以备接下来的秦军攻伐,虽然只是防守,但亦可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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