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念及豫东百姓安危,十个也好,百个也好,其实一个已经足以,百姓是他的子民,他需要为民做主。
还有他自己的一些私人目的和私心,豫东是一定要去的。
宋煜没有任性的继续让自己被儿女感情左右,他缓缓的收拾起这样不舍的情绪,他从不知对一名女人可以不舍到这样钻心的程度,他用手指揩去眼睛上的湿濡,他立起身步出了书房。
原打算回卧室去和沈江姩道别,拿她给他收拾的两套棉衣,平静的说一句再会的。
但出书房,步子沉重的往卧室走着,忽然就听见有人在说着‘马儿,你吃草的样子好滑稽啊’。
声音熟悉又软软的颇为调皮。
宋煜将视线看过去,便见马厩那边,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马厩旁边,在喂他的汗血马,是沈江姩。
不知是否他的错觉,他觉得她也如他一样不舍,只是她知道大局为重,是以她为他准备出行的马匹,她真的长大了,没有无理取闹的让他放下一切陪她,而是静静的过来喂马。或者,她希望他早些离去,以便她可以早日去凉州。他分辨不清她的心意。
“姩姩。”
宋煜步至沈江姩身边,轻轻叫她。
沈江姩听见宋煜的声音,没有马上回头看他,但是她险些落泪,她明白他要出发了,是来道别的,她的背微微一僵,她克制住自己百转千回的情绪,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她回头,望着宋煜,她说:“你谈完事了,宋煜。”
“嗯。”宋煜说,“谈完了。你在干什么?”
“我在给你喂马呢,宋煜。你的马儿饿了。”沈江姩软声说,“夏承安说豫东闹起来了,你们要赶路了。我把马给你喂饱,路上马儿跑的稳当些呢。”
宋煜蹲下身,抓一把粮草搁在马槽,他说:“薛贼限孤王三天到豫东,迟一日,射杀十名百姓。迟二日,射杀百名百姓,迟三日,宰了夏妍。”
“哦。薛崇仁果然狠毒,竟滥杀无辜起来。”沈江姩也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