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何家堡中,还不见他有如此轻功,他是何时习得如此高深莫测轻功的...”少年心思稍转,没想到才这些时日不见,这水沧澜竟习得如此诡异身法,若非素绻大师提点,恐是自己都不曾察觉...心思再转,念及大师提点,忽地回过神来,连忙抬首,却见那惊恐失神的姑娘身旁,已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浮现。
“不好!”兜帽之下的俊朗面容终是微变,口中暗骂水沧澜‘卑鄙’一瞬,身形已向那姑娘而去。
踏雪七寻虽快,但仍慢了一步,姑娘还惊于黑袍‘恩公’手持满是鲜血短刃冲自己而来时,却觉脖上微凉,低头望去,只望见如同粼粼波光的长剑,已然横在颈边,惊恐之下,正欲开口高呼,耳中却传来那公子邪恶笑声。
“嘿嘿...来的好!来得好!”
姑娘玲珑心思,回神稍忖一二,顿知这恶人是何种盘算,看来他是想用自己要挟,只怕恩公心急救人,要中了诡计,当即不再畏惧,欲开口告知,后心处却被重击,待得张口之时,才发觉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小主,
姑娘猜得没错,水沧澜深知自己非是少年敌手,加之此前见他斩杀自己仆从时的功力,只怕已更胜何家堡擂台之时,故才定下此等计来,素绻大师虽被自己重伤,可他终究是雷音寺高僧,武学造诣深不可测,不如以这姑娘为质,设法重创木一后,再行灭口之事。
“莫再靠近!”定下心思的水沧澜,横剑于姑娘颈边,冲那眨眼间已靠近自己的黑袍厉声喝道。
一声喝止,果然奏效,黑袍身形翩然而落,随即开口,嘲讽之意甚浓:“这便是如水剑宗安身立命的作派?”
“少废话,莫再故弄玄虚!你不是想要救人吗?这姑娘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是想她死,还是想她活?”水沧澜担心木一随时出手,单手勒住姑娘脖颈,将自身藏于姑娘身后,恶狠狠道。
少年尚未开口,却闻一声佛号传来。
“阿弥陀佛,水公子这般作派,实是堕了如水剑宗声名呐。”
此言一出,顾萧与水沧澜二人齐齐回首望去,只见雷音高僧已然缓缓起身,单掌合十,缓步行至,尽管面色苍白,但已能瞧出,他已经恢复了些许内力。
“如公子此时回头,或许老衲还可向这位施主求情,饶你一条性命。”素绻大师言辞恳切,不似作伪,言罢冲身旁顾萧躬身行礼,继续言道。
“阿弥陀佛,施主救得老衲一命,此种恩德,实难报答。”
顾萧适才匿身树梢之上,早将素绻大师不念过往救人之举,心中亦是钦佩万分,见得对方向自己行礼,忙是伸手脱去遮挡面容的兜帽,以示恭敬道:“大师如此,便是折煞晚辈,江湖中人,路见不平,乃...”
“住口,少在本公子面前装得一副正义模样,你二人还想不想救这姑娘性命!”眼见木一全然没将自己放在眼中,水沧澜恼羞成怒,连连开口喝道。
顾萧收了礼节,转向以姑娘为质的水沧澜,凝视片刻,方才开口道:“适才你也听到了,我只是路过,这姑娘与我并无干系...”
水沧澜听闻少年之言,心中亦有慌乱,此前在何家堡中已瞧得木一杀伐决断的手段,如他真不在乎姑娘性命,自己岂不危矣,慌神一瞬,可水沧澜目光却不敢移动半分,也正因如此,正好瞧见素绻大师神情,登时心中有底,冷笑开口:“难不成素绻大师,也如此不惜这姑娘性命吗?”
身旁素绻法师闻言,眉头稍蹙,正欲开口劝说,却瞧见了少年人递来的目光,心中顿时了然,当即默声立于一旁。
“大师亦改不了我之心意...”顾萧知想救人,只能以此法诈水沧澜就范,干脆换上一副无所谓的神态,缓缓道来,言至最后,忽地话锋一转。
“不过,想来你已见过我的手段...这姑娘若是死了,我保证水公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水沧澜立觉汗已浃背,自己如是此时服软,只怕以这小子手段,素绻大师也难护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