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占有托尔又被他占有,希望能够在他面前释放自我的自由天性,又希望你们两个都处于至亲之人的牵绊之中,遵从社会学意义上的,必须要对亲人负责的规则。”
席勒的手指规律的敲击着沙发的扶手,显然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他惊人的天赋正在全力运转,房间的空气中充斥着思维的回响。
“目前的局面是,托尔一步又一步的走入了新的人生阶段,他登基加冕,结婚生子,新的人生阶段总是机遇与挑战并存,但不论是机遇还是挑战,你显然并非他的主旋律。”
“你与托尔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少年时代形影不离的日子距离你们两个越来越远了,你占有他的需要无法被满足。”
“托尔有了更多更亲近的家人,他有妻子,并且即将有个孩子,就算他如以往那样重视你,他受到对亲人负责这条规则的牵绊的对象也凭空多出了好几个,而你几乎仍然只有他一个,你被占有的需求也未被满足。”
“空虚、纠结、拉扯、撕裂……你认为你们之间的关系正在变得越来越不对等,你认为让失衡的天平重回原位的方法,是重新满足你占有与被占有的需要。”
“你需要重新占有托尔的精力,使他在你这方面拥有更多的道德束缚,以负更多的责任来占有你。”
“你会认为你可以同时实现这两点,方法是……找到另一个托尔。”
“这极为大胆和冒险,对你和托尔都是,因为你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必须得给出那条绳子了,这就是你的筹码——让托尔意识到,你需要他不仅仅是因为兄弟情,而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或许你仍不希望他意识到真相,或许你觉得他没能力理解,但你希望通过另一个托尔,将这伪装成爱情。”
“这会给你的哥哥很大的震撼,把你手上的绳子攥紧,把他向你这边拉一些,这样或许你们就能重回平衡。”
“所以你口中的超级麻烦精的出现不是个偶然,这是你计划的一环。”
“你需要一个托尔,但又不能完全是托尔,因为如果他真和你哥哥一模一样,你也不能确定你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
“可偏偏托尔令你着迷之处会体现在绝大多数的托尔身上,所以你一定要找一个特殊的,这样才能心无旁骛的利用他,而不是挖个陷阱连自己一起陷进去。”
“但这还不够,当演员就位后,你需要一个舞台,我的宴会就是最佳场合,你会想办法让那个二世祖托尔追过来,让你哥哥听到些什么。”
“他一定会过来询问我,除了要为你的行为向我道歉之外,他一定会觉得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提早的察觉了这一切,他会想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甚至会为他与你的关系来向我咨询。”
“然后显而易见的,你们的好医生可不会如此尖锐直白的扒掉你们的皮,他只会给一个我之前给过你的答案——是的,你弟弟对你的感情远超兄弟之情。”
席勒叹了口气说。
“绝大多数人将爱情视为这个世界上最高尚的感情,他们认为所有感情的终点都应该是爱情,所以一旦提到超越,他们就误以为被升华了的感情就是爱情。”
“但人类的情感系统比这要复杂的多,富有魅力之处就在于每一种感情走到极致后,根本没有殊途同归的终点。”
“但绝大多数人没有能力,也不愿意去理解这一点,只肤浅的把它们都视作爱情。”
“多么敷衍、浅薄,富有他们常有的逃避精神,是他们善于为自己的大脑不转遍寻借口的有力证据之一……”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