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兰奇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犹豫了,他抚摸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绸带,又摸了摸戒指,席勒接着说:“你不走,是打算让我在这和你谈谈分成条件吗?”
“滋啦”一声,传送门打开,斯特兰奇迈步走进去,走之前还不忘说:“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价格,不然……”
看到斯特兰奇离开,席勒又转向尼克,用胳膊往旁边一指说:“离开这里!否则我立刻打电话给国税局自首偷税漏税,然后做污点证人指证你,申请证人保全计划。”
国税局几个字一出,尼克头也不回的对着直升机驾驶员一挥手:“走!”
“嘿,尼克!你就这么走了?!你真相信他会去自首??”斯塔克抬头看向越飞越远的尼克,尼克回头对他大喊:“你还没发现吗?!他是个疯子!”
看着越飞越远,直到消失不见的直升机,斯塔克无语,接着,他发现席勒又把头转向了他,斯塔克摇了摇头说:“别打算动摇我,斯塔克是不会向你妥协的!”
接着,他就看见。席勒把手缓缓的伸进了口袋里,然后,掏出了一只录音笔。
“卡哒,我发现,从前的我真是太蠢了……”
“我发现,从前的我真是太蠢了……”
“我发现,从前的我真是太蠢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吗?你的这种幼稚的小把戏……”斯塔克“嗤”了一声,然后他就听到席勒说:“我记得,佩珀小姐应该快过生日了,这应该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生日礼物,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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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一发微型炮弹就打在了席勒面前,斯塔克飞了起来,说:“把它给我!!”
“够了!”史蒂夫的声音传来,他知道自己得阻止画风越来越偏的闹剧,他走上前,看着席勒的眼睛说:“如果你真的是席勒医生,应该会配合我们。”
“你的另一个人格说你是无辜的,你不是九头蛇,而你又是我们的朋友,那你应该跟我们站在一起,去对抗邪恶的九头蛇,不是吗?”
“你们想怎么样?”
“跟我们回去,医生,我们会治疗你。”
“我发誓,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以美国队长的名誉担保。”史蒂夫认真的说。
“我并不相信美国队长的名誉。”席勒也看着史蒂夫的眼睛说,他看到史蒂夫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失望,然后他接着说:“但我相信史蒂夫·罗杰斯。”
说完,他主动走上来,来到史蒂夫的对面说:“你要怎么做?给我戴上手铐吗?”
“不。”史蒂夫摇摇头说:“正因为我不愿意这么做,不愿意用暴力和一种不尊重的态度对待你,对待一个并没有做过坏事的无辜者,所以我才没有直接动手。”
席勒盯着史蒂夫的眼睛,看到那里有还未散去的疲惫和沧桑,一点也不像往日美国队长精神奕奕的眼神。
他叹了口气说:“史蒂夫,你知道吗?现在我站在你面前,并且愿意束手就擒,并不是因为你或者斯塔克真的有能力威胁到我,而正是因为你,史蒂夫……”
他的语调变得有些叹息:“史蒂夫·罗杰斯,一个真正的好人。”
十分钟之后,席勒坐在神盾局地下基地一间办公室中央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那并不是一个审讯椅,只是一把非常普通的扶手椅,因此并没有任何拘束装置,这里也不是审讯室,只是个空荡荡的职员办公室。
但是席勒还是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他只是抬头看着有些忽明忽暗的灯泡,颇有种躺平认栽的态度。
他这种非常配合的态度,反而让斯塔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席勒没有看站在门口的斯塔克,他依旧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泡,说:“我想,你现在应该在想,如果我和你打一架,反而会更有利于推动事情的发展。”
“但是,不打不相识、一笑泯恩仇这种情节,不太适合发生在我身上,我并不喜欢徒增无谓的消耗。”
“如果一场战斗的后果是能让所有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那最好还是跳过这个费力的打斗过程,不如,你就当我们已经打过了,直接开始谈话吧。”
“你对你另一个人格的是知情吗?”
席勒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斯塔克接着问:“你和他谁先出现?”
“看来你的确研读了不少心理学的书籍,你问到了点子上。”
“所以呢?”斯塔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先出现。”席勒说的是实话。
斯塔克的预感成真了,在听到这个答桉的一瞬间,他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低声咒骂了一句。
“所以说,他才是主人格?”
席勒摇了摇头,但没有说话,斯塔克深吸一口气,他说:“看来,心理治疗这件事比我想象的更难。”
“我早就和你说过,如果病人不愿意配合,那心理医生其实做不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愿意配合?你在担心我们采取什么手段,对付你的另一个人格吗?”
席勒把头低下来,目视前方,看着斯塔克说:“你没有弄明白一个关键的问题,我并不是不愿意配合,只是不愿意配合你,因为你无法治疗我。”
斯塔克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席勒的对面,他从上至下的俯视着席勒,但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给他带来任何压迫感,他说:“我知道,只学了几天的理论知识,还称不上的一个心理学家,但至少我可以问问你的症状吧?”
“托尼,你和彼得一样,不适合做一个心理医生。”席勒偏过头缓缓说:“这不是因为你们智慧不够,也不是因为你们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理论知识。”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们太过于富有同情心。”
“医生不应该有同情心吗?”
席勒摇摇头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情心是成为医生的根本动力,正因为怀有对于病人的同情,才会去学习那些复杂艰深的知识来治疗他们。”
“但其实,如果在这条路上走到最后,就会发现,过度带入病人的处境,与他们感同身受,只会毁掉你自己。”
“更不要说……”席勒抬头看向斯塔克的眼睛,说:“你现在还在试图治疗我,托尼,这很危险。”
他的眼神让斯塔克有些想要后退,彷佛他才是坐在椅子上接受治疗的病人。
斯塔克意识到,书上所讲的某些理论知识,实际应用起来的时候非常困难,比如,居高临下的姿态并不能让他坚定作为医生的信心,而这个坐在椅子上接受治疗的“病人”,比他更像一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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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刚想说什么,他的电话就响了,屏幕上显示是史蒂夫的来电,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接听了史蒂夫的电话。
“喂,我正在巴基这里,你最好过来一趟。”
“我为什么要过去?去打扰你和你最好的老朋友叙旧吗?”
“我没开玩笑,托尼,巴基跟我讲述了席勒的另一个人格是如何绑架他,并……我只能说,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危险,你最好别急着给他治疗。”
斯塔克挂断电话,他偏头,透过办公室门上方的窗户,看了一眼安静的坐在那里的席勒,他收起手机,然后大步朝着走廊走去。
当他来到史蒂夫和巴基所在的病房的时候,要推门之前斯塔克停顿了一下,这时,他听到病房里传来了史蒂夫略显严肃的声音:“巴基,你还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吗?”
“是的,我记得。”另一道沙哑的嗓音传来:“我的记忆有些破碎和混乱,但是其中的某些片段一直在我脑子里盘旋……”
“你记得……霍华德·斯塔克吗?”
就在这时,史蒂夫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斯塔克走进病房,就像是刚到的样子,史蒂夫立刻止住了话题,他站起来对斯塔克说:“你最好来听听席勒都对他做了什么。”
斯塔克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看了一眼巴基,又看了一眼史蒂夫,说:“你确定他现在是清醒的?我可不希望他突然站起来,给我们当中的谁来上一下。”
他的语气很不友好,可史蒂夫并没有在意,他说:“我正要说这一点,你想知道他是怎么解除洗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