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特抬眼看了一眼席勒,席勒说:“你在怀疑我吗?但我要告诉你,我给你母亲开的药都是对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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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波特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是在怀疑药有问题,实际上,那些药很管用,尤其是在我妈妈陷入亢奋状态的时候。”
“她吃了一段时间那些药,开始变得越来越清醒,甚至有一晚上,我们坐在床边,聊起以前的事,她能记得起我小时候的片段,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那样聊过天了。”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维克多疑惑的问:“既然病情好转了,她怎么还会……”
科波特的身体开始有些颤抖,他的眼眶开始发红,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就是因为她清醒过来了,就是因为……”
他努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说:“在药物治疗之前,她疯的有点厉害。”
“她开始发疯的时候,我根本对付不了她,只能等她自己累了去喝水,可是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的时候,她开始攻击我……”
维克多抬转头,看向屋子里那几滩干涸的血迹,科波特双手捏在一起,手指紧紧缠绕着,说:“一开始,她只是用东西砸我,我的耳朵被划伤了,流了一点血……”
“然后,她开始拿刀乱砍,我怕她伤到自己,只能想办法上去夺刀……”
“我的手臂和腿都被她砍伤了,但还好伤口不深,我给自己包扎了一下,然后把那些染血的衣服藏了起来。”
“但是……”科波特声音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维克多从那当中听到了一丝哭腔。
“在药物治疗开始之后,我尽可能的清理了家里的血迹,可我那时很忙,有太多的事等着我,有太多的人指着我,我得去赚钱,才能买药,我顾不上治伤,匆忙的收拾家里的时候,有一些血迹被压在乱七八糟的杂物底下,我没有发现。”
“我妈妈清醒过来之后,有一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她走进我的卧室,我的一只胳膊在被子外面,被她看到了,她问我那些伤是哪里来的……”
“我没敢告诉她。”
“今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被弄成了这样,地上的血迹被她翻出来,那些带血的衣服也被她找到了,我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上楼之后我发现……我妈妈割腕自杀了。”
科波特的嘴唇已经颤抖到吐不出一个字,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流下来,维克多捏着杯子的手也有些颤抖,他听见科波特继续说:“在你们叫醒我之前,我最后的记忆,就是我走到卧室里,看到有很多血……”
“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一楼的盥洗室?”
“他应该也发病了。”席勒对维克多说:“他肩上的那条伤口很可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他看到他母亲自杀的画面,无法接受这种刺激,踉踉跄跄的冲下楼,用那个餐刀划伤了自己,血撒在大厅里,然后又经过沙发,跑进盥洗室……”
“但值得庆幸的是……”席勒看向科波特,“你还有最后一丝理智,让你拿出手机,给维克多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