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其实是非法取证,因为必须在取得对方同意的情况下进行录音才能够算作证据,窃听的录音不受法庭采纳,连录音都没有的窃听,更不可能批下来搜捕令。”
“但他听到的内容依旧是一种证据。”有人说:“这可以切实地证明有人在犯罪,如果是我听到,我也会去打击犯罪的。”
“那么你有超级听力吗?”
那个学生摇了摇头。
“假设这伙人就在你隔壁密谋,你没有超级听力,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第二天你的邻居就被杀了,你认为自己应该为此负责吗?”
那个学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说:“他们动手之前应该会有些反常的举动,如果我能看出来,我应该就能制止他们。”
“如果没有呢?”
“应该……总会有的吧。”
“如果有的话,普通的警察就把他们抓住了,要你干嘛呢?”
那个学生无言以对。
“这就是问题所在,孩子们。”席勒轻轻敲了敲讲台说:“你们要在这里学习的是普通的警察做不到的事,因为显而易见的是,你们将来所要面对的绝大多数的对手都是普通警察逮捕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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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把最高目标定成优秀的刑警,那么你一定可以成为普通人社会中最优秀的刑警,但即使是这样的刑警,也抓捕不了会飞的罪犯。”
“脚印到窗前消失了,你穷尽一切办法,找不到半点他逃窜的线索,而事实就是罪犯飞走了。”
“一个完全不可能被人破开的密室里,一个人死了,所有人都查了能查到的所有线索,确认这房子就是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进来过,而事实就是,罪犯在千里之外用魔法杀的人。”
“告诉我,在面对这样的罪犯的时候,你们如何靠确实的证据和严谨的推论,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呢?”
“但如果我们知道这些东西,知道有人会飞,知道有人会魔法,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答案之后,剩下的那个就一定是答案。”有人说。
“你对自己的推理很自信,这是好事,但你如何拿你的推理去说服陪审团呢?”
开口的学生又坐下了。
“事实就是不行。”席勒摇了摇头说:“我们所能在超级罪犯身上找到的证据,和这位詹娜小姐进行的推论一样,都说服不了陪审团。”
“甚至她根据结果反推的胡说八道,都比你排除了一切可能性之后得到的罪犯会飞的结论更能说服陪审团。”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詹娜。
詹娜还在表演伤心欲绝,主要是她发现席勒已经注意到她了,她不想和这个怪物进行眼神接触,所以一直在用手捂着脸。
学生们表现得很安静,但这一次不再是沉默的拒绝,而是在思考席勒所说的话。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认为席勒说得有道理。
问题就出现在,这所学校的氛围太平常了,就像是人类社会当中普通的学校,有老师,有学生,除了那挂在窗外的巨大火球之外,好像和地球也没什么区别。
这没有让他们深刻且彻底地意识到,他们其实已经完全脱离了普通人的社会了。
没有让他们意识到他们在这里学习的目的是对付那些远超普通人能力之外的超级罪犯。
而针对超级罪犯,再严谨的取证在陪审团看来都是胡说八道,你就是拍摄到了罪犯飞行的高清影像,为了社会稳定,他们也会说你是凭空捏造。
就像席勒说的,詹娜编出来的那种基于宗教和神学各方面都沾点边的胡扯乱扯,可能都更容易被当做有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