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玛丽伸出手表示想喝些水,却发觉这里不是她的床,甚至不是在大海上的船舱里,而是一间装饰豪华的住宅。紧闭的大门和窗帘让少女感到心中不安。
“别,小姐,我只是您低微的仆从,所有的布列塔尼亚人都是。”保姆慌慌张张地止住她的呼喊,然后把她塞回被窝里,“小姐,我们现在是在塔斯马尼亚岛上,再过几天您就能出去活动了。”
“岛上的居民呢?”玛丽贝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幽蓝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都和之前阿拉多岛的人一样被砍了脑袋,然后扔进大海里了,是不是?”
对此保姆并没有回答,看来就是这么回事。
突然,玛丽贝尔像头愤怒的小狮子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下子撞开保姆那双粗糙的大手,猛地扭开门,冲了出去。
“我不喜欢你们这么做!”悲愤和心碎的感觉强烈的冲击着少女的心,她发狂似的奔跑下楼梯,稚嫩的光脚在冰凉而粗糙的石板上磨出了血,口中还喊叫个不停。
在保姆追去房门的时候,玛丽贝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奈之下布列塔尼亚女人只能唤来几名帝国军士兵。循着若有若无的血迹紧紧地追随。
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狰狞的火光在城市上空蒸腾,玛丽贝尔忽然在花园的转角停住脚步,瘦小的身子不可自制的发抖。
她看见她最好的朋友夏洛特正俯身在地,用斧头准备砍掉一个EU移民的头颅。而不远处的花丛里,隐约露出一双因为痛苦而不停战栗的女人的双腿。
四处都是在烧杀抢掠的布列塔尼亚人,惊慌失措的EU移民女人就像是被凶残野兽追赶的羊群,哀鸣着,哭泣着四散奔逃。
在满身血污、发出野兽般叫声的人群中,站着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抱着一个小婴儿的女子,不哭也不叫,只是痴痴地站在修罗的杀场里,因为刻骨的仇恨和悲伤而平静如海。
夏洛特看见了她。她皱着眉站起身,拔出佩在腰间的手枪,然后对准了女人的后脑,毫不犹豫的一枪结果了她。
“不!”,发狂的玛丽贝尔冲了上去,赤红着眼睛撞向夏洛特,却因对方一个娴熟的侧步一头摔倒在带血的泥土里。
“玛丽贝尔。”她听见了摩德瑞的声音,抬头看见那双冷酷的眼睛审视着自己,“看看你自己,你还算是个布列塔尼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