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宫中近来不比往时,您若有私怨藏在暗处别摆在台面上,免得有人借机抓你过错大做文章。”
德公公赶紧摆手,“宏义公公可冤枉我了,这哪是我的私怨啊。像这样的人啊多年来每年都得送一个两个来,长得差不多年纪差不多,都是江南那边儿的。
是神武军送来的。”
他说的可小声了,宏义听完一脸疑惑。
房星绵垂下眼睛瞬时就想到了什么,心头一蹦。
二十岁左右、长得差不多的江南郎君,她还记得先太子妃在江南生下二郎的事呢。
那二郎没露过面,随着先太子弑君之事发生他也不知所踪。
神武军找的就是那个二郎。
想必他们根本无法断定哪一个是他,就把相似的疑似的都给抓了回来,送到掖庭这种有进无出的地儿。
不以审问为主,就是要活活折磨死。
宁杀错不放过。
就在这时,房星绵觉着后腰的衣服被拽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回身一看,眼睛立时睁得老大。
只见一个半人高的土灰色瓷缸,一个人的上身堵在缸口处,就卡在腋下那里。
他没有头发,两只眼睛闭着也呈现出深深地凹陷,鼻子少了一大块儿嘴也瘪进去,两条胳膊伸出来那手枯的像干尸一样。
房星绵的衣服就是被他这样的手抓住了,这要是没有心理准备非得被他吓死。
宏义和德公公都看过来,一个眼眸闪烁了下,一个习以为常。
“这是咱们掖庭里的老人儿了,他看不见说不出话一直养在瓷缸里,但命大!”
德公公介绍,他丝毫没觉着这样有多丧心病狂没有人性。
宏义微微点头,“听说过,这是头一回见着,房二姑娘别怕。不过他的确命长,在这瓷缸里活着也能自如行走。”
“嗐,宏义公公看瓷缸底下,有轮子。”
德公公热情的介绍,宏义往瓷缸下方看,果然安了三个精妙的轮子。
这期间,房星绵的手臂又被他抓住了。
德公公一看就要上前来挡着,房星绵则朝他摇了摇头,害怕又好奇的问,“敢问公公,他吃喝拉撒怎么办啊?”
一听她好奇,德公公立即得意道:“他没有腿,但排泄之地给他留着呢。喂他吃稀得也不用嚼,三五天的把这瓷缸后方的小门打开灌水进去把他拉得尿得都冲出去,可好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