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逝者上香过后,他走到孔萍身前。
有学子冲上来骂他,让他离孔萍远点儿。
一人激动带动数人,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怒到极致,不惜血溅五步。
最后还是房渊过来,压制住了愤怒躁动的他们。
看着闫寒,房渊倒是没过多责怪之意,毕竟他十分清楚这孩子就是个背锅的。
房渊的看透和宽容不得不说让闫寒心内发酸,又不禁想到房星玉,不由得心中对太傅敬意更甚。
拱手一礼,他的尊敬带着一份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局促。
回到家中的房星玉心气不太顺,阿绵看出了姐姐心情不佳自然询问。
将那闫寒之事说了,阿绵就皱起了眉头。
“他大概是想在阿姐这里练就出金刚不坏之心,毕竟要去给孔先生吊唁免不了有人骂他。”
“他是有些狡诈在身上的。”
房星玉对最初觉着他有病,但现在看来是个狡诈的人,更厌烦了。
房星绵想了想,“可能他只是觉着阿姐的言语有穿透心灵的力量,算他有眼光,我阿姐不说一个脏字就能把人骂醒。”
瞧她在那儿吹捧,房星玉嘴角抽了抽,心里的气也少了。
可能自己骂人真的挺有力量的。
孔修下葬,宫里还派了人相送。
这次派的不是姜道,是别的内侍。
在葬礼结束后,首先受到处罚的便是不遵旨任意外出的房渊。
圣谕没有针对他为孔修操办后事,只用不遵旨来说项。
可皇上到底是不满哪一项,房渊心知肚明。
而且,这只是个开始。
太傅再次被责罚,这回家中先爆发的是老夫人。
身娇体弱了将近一个月,这次怒火攻击不止让她能下床了,能走动了,还能亲自走到祠堂并将家中所有人叫来。
她要以一家之长的身份开家庭议会。
除了在国子监的房星含,其余四口人给面子的过来了。
房星绵和房星玉站在一起,有阿爹阿娘在,也轮不到她们小辈冲锋陷阵。
老夫人仍有病容,痛心疾首之色更为浓重。
看着房渊,那是百般的失望,“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到什么地步了?房家是不是就要垮了?
你一旦被降职不再是太傅,你知道得有多少人迫不及待的爬到咱们头上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