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平康坊便已是人声鼎沸。
赶在宵禁之前来此找乐子的人尤其多,美艳的胡姬在台上起舞,热辣的叫人移不开眼睛。
四个年轻小郎君细细瘦瘦,身着华袍也掩不住是娘子的真相。
但女扮男装来这里玩的多得很,甚至比一般男客出手还阔绰,又不会咸猪手,反而更受欢迎。
粘着两撇小胡子的房星绵的确是阔绰,出手一个银铤,今晚消费都由房家小郎君买单。
许箐儿高兴不已,拽着房星玉和孔萍蹬蹬上楼进了雅间。
房星玉不太自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假发,担心会掉。
“阿姐别担心,我家半夏和芍药手艺一流,用的胶都添了药材不会对皮肤有伤害。
在我的英明指导下,她们都能进太医院做女医了。”
听许箐儿自夸,房星绵不由撇嘴,“如此说来你们家只有你连医书都背不会?”
“……”
她双手一叉腰,“不是背不会,是我没兴趣。”
房星绵笑眯眯的点头,“你是寿星,你说得对。”
楼下乐声变换,充满诡秘之风。
四个人齐齐聚到边缘往楼下台上看,傩舞开始了。
哇,好多上半身不穿衣服的男人。
只下半身红黑相拼的马裤,光着脚,脸上还戴着面具,可真是新鲜。
配合着乐声整齐奇特的舞步,楼上楼下的看客都噤声不语睁大眼睛围观。
女舞伎出场,一样的布料稀少戴着面具,两相配合既有原始的狂野又有诡秘的空灵。
房星绵都不由自主的哇了出声,这可比宫宴上的好看多了。
隔壁雅间用垂落的帘子忽的被掀起,一颗头探出来往这边儿看。
潋滟的凤眸一眼看到四个兴奋探出来的脑袋,其中一个粘了两撇翘起来的小胡子,但她那双杏眼凸出的更厉害。
都要飞到楼下舞台上去了。
身后传来故作深沉的男音,“晨光,认识隔壁的?”
撂下帘子,燕玥潇洒的坐回原位,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支起,玩世不恭的痞。
“不认识。笑的太难听,想把她牙掰了。”
齐王柴逊沉沉一笑,一副独坐高枝尽数掌握的模样。
“听闻房家那假女儿与太子私下勾连,她应当知道不少他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