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儿子令人失望,但皇后的争取亦是不做松懈。
捆绑房太傅要比捆绑其他重臣武将等更为稳妥,第一不涉及兵权皇上少猜疑;第二簪缨世家天下读书人推崇敬仰。
第三,房星含国子监司业,这个年纪这个位置,将来的国子监祭酒非他莫属。
百官之子、天下英才都在国子监。
可想而知把房家彻底拉拢到自己的阵营有多么重要。
皇上近来爱去淑妃那里,皇后便想早一步堵着他,说一说赐婚之事。
然而,求见时内侍拦住,说陛下在商议要事。
这个时辰了,商议要事?
皇后面色不变心下微沉,认为皇上就是不想见她。
做了二十年夫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是清楚。
多疑敏感,刚愎自用。
都知道当今皇上最是宽仁大度,他那残暴扭曲的一面只有她知道。
坐上步辇,由宫女抬着直奔兴庆宫太后处。
此时,帝王柴善显披发广袍,略显端秀的五官染上醉酒过后的轻狂,像那藏在山野之间纵饮高歌的名士。
其实他没喝酒。
内侍姜道随身伺候,一边弓着腰上禀,“房家老夫人气病了,整日在骂燕世子呢。说皆是因他带着金吾卫闯进房府如同抄家,害得她受了惊吓下不了床。”
帝王的眼睛从乱发下睁开,“她不怨那假孙女儿,倒是怪起了燕玥?”
“谁人不知燕世子百克之名,房老夫人把自己下不了床归咎于此,合情合理。”
帝王笑了一声,很明显爱听。
姜道又接着说别家,“孔老先生已着手记述先皇染病之初,凭他笔下不糊弄的性子,接下来可能……”
乱发下的眼睛凝聚冷色,“给朕紧紧盯着。”
“陛下放心,京城里所有的府邸都有陛下的眼睛。”
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