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舅这话可没作假,卫氏怀着陈念时,七个多月还能挺着肚子去田里给他们送水,怀这一胎,湿疹折腾了一个多月才消,现在又浮肿,脚肿得鞋子都塞不进去,走路都难受,还成日里都抽筋,卫氏都肉眼可见地憔悴了。
“可不是?这一胎不管是丫头还是小子,以后我都不生了……还是娘说的对,何必自己找罪受?诶,你说,怎么咱娘的想法就这般开明呢?先头娘可把我点醒了,不管是生男生女,都是咱自个儿的孩子,咱还会让人把他们欺负了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卫氏靠在床栏上,抚着肚子瞧丈夫给自己捏腿,夫妻二人话着家常,卫氏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陈二舅怕吵醒她,索性就陪着她坐着睡了,仔细用被子把妻子围好,陈二舅也有些困意上头,但没忘举着灯去瞧瞧几个娃娃有没有踢被子。
陈家和一只腿都垂在床边,林夏至半个身子都在被子外头,陈二舅不由得头大,将俩娃塞进被窝里头,又把被角给掖好,这才起身出门,正好碰见自家大哥从另一头过来。
“咋样?这俩孩子踢被子没有?那边几个女娃娃挤成一堆,倒是盖得严实……”
陈大舅一看那身影就知道是自家二弟,便压低声音问道。
“可别说了,这俩混小子,一个把腿耷拉在床边,一个将胳膊伸出去,半个身子都在外头……唉还是闺女好啊!省心……”
陈二舅无奈地叹气,兄弟二人说了会儿话,才各自回房,陈二舅困意上头,也没忘再仔细检查一番妻子有没有盖好,这才裹了另一床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