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脸色阴沉,挥手。
梁九功明白,派人去钟粹宫抓人,同时也派人去找证据。
盛欢看着这一幕,眸子微深,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康熙以为她在害怕,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赫舍里皇后又见此,眸光轻闪,然后,视而不见。
很快,邓太监被押着进来了,自然了,作为主子的惠嫔也来了。
“邓太监,你可认得紫莲。”赫舍里皇后审问。
“奴才不认识。”邓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梁九功这时把下面人搜到的东西呈到康熙面前。
康熙看了,神色不明,然而下一秒,直接把梁九功呈上来的荷包情诗砸在了他们头上。
邓太监和紫莲被砸得一懵,待看到落到地上的东西时,脸吓得就是一白,直接“砰砰”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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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严禁宫女太监结为对食,说吧,你们为何如此,邓太监你说,你有没有在背后指使紫莲谋害皇嗣?”
“没有,奴才没有。”
“既然那么嘴硬,那就把牙齿一颗颗敲碎好了,朕倒要看看没了牙齿,你是否还如此嘴硬。”康熙挥手,“来人,拖下去。”
邓太监吓得心跳加速,牙齿控制不住打颤:“万岁爷饶命,是,是奴才指使的,可是一切都是惠嫔娘娘交代的奴才,奴才不得不听命于她……”
“大胆奴才!本宫从未让你这么做过,你有证据吗就污蔑本宫!”
惠嫔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到如今,她心知自己入了套。
“有有有,奴才有证据,这是惠嫔和宫外的通信,否则奴才也不知道三公主的奶嬷嬷家里出了事。”
说着,邓由连忙掏出了怀里的信纸,梁九功接上来呈给康熙,康熙看了,脸色黑沉,把信砸在惠嫔脸上:“你有什么可说的。”
惠嫔跪下,心里一寒:“万岁爷,嫔妾没有!邓由在污蔑嫔妾,是了,前不久邓由办事不利被臣妾罚了,他怀恨在心,以此想要谋害嫔妾。”
邓太监邓由连忙磕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污蔑惠嫔娘娘,而且奴才知道,惠嫔娘娘不只要对付佟贵妃的三个孩子,就连储秀宫的二公主也不放过。”
“你胡说!万岁爷,嫔妾冤枉!”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混乱声,接着李德全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康熙皱眉:“外面什么事如此喧哗?”
“万岁爷,储秀宫传来消息,二公主殁了。”
惠嫔闻言双腿一软,从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己手下的人速度那么快,如今岂不是应了邓由的话,心里乱成一团面上却一直在喊冤:
“万岁爷,不是嫔妾做的,真的不是嫔妾做的!嫔妾冤枉!”
康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漠至极:“惠嫔心术不正,谋害皇嗣,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贬为庶人。其余人拖进慎刑司,处死。”
康熙一言定下就把惠嫔废了。
惠嫔一愣,瘫软在地,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赫舍里皇后紧握的手在这一刻松开,盛欢看了个正着。
康熙不知道信没信惠嫔,不,应该是废人纳喇氏的话,反正今天的事必须有个结果,他也定下了这个结果,至于后面会不会查,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
一天的闹剧结束,二公主被康熙下令厚葬,但没长成的婴孩,不入皇室祖坟。
景仁宫里的奶嬷嬷也被康熙换了一批,后来因为前朝有事,康熙处理完后宫的事就离开了。
傍晚,盛欢坐在梳妆镜前,拿下头上厚重的金钗。
“主子妙计,纳喇废人如今无用,五阿哥以后不足为惧。”听心替盛欢梳头,眼里带了笑意。
盛欢神色平淡:“她敢用二公主算计本宫,也别怪本宫将计就计。”
惠嫔的算计确实不错,可岂知盛欢早就洞察,于是顺着赫舍里皇后的计划暗中推了一把,把她的算计暴露在阳光下而已。
“主子,为何不直接捅出皇后来。”听琴不解。
“皇后不会那么容易倒,我们也并没有直接证据,而且污蔑国母是重罪,此时不宜声张。更何况,她把昭妃当成了她的替罪羊,若不是我们暗地里给昭妃明了紫莲是纳喇氏的人,今日纳喇氏的下场就是昭妃的下场。”盛欢轻启朱唇。
“主子为何不把紫莲背后真正的主人是皇后的事透露给她。”听琴不解。
盛欢笑:“自然是借力打力,除掉惠嫔。而且之后,若昭妃知道紫莲背后之人是皇后,知道自己又被皇后耍了,定不会善罢甘休。”
听心由衷赞叹:“一石二鸟,不愧是主子。”
听琴高兴过后也有些担忧:“可是主子,今日放过皇后,岂不是放虎归山?”
盛欢睨了她一眼:“你以为万岁爷当真查不到她?”
今日的事谁都清楚不简单,惠嫔虽有罪,但谋害三个公主阿哥的后面一定还有人,只不过若今日闹大了不好看而已,康熙作为皇帝,不会容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凶。
他一定会在背后查,查出来后,赫舍里皇后再不足为惧。
此时,她们只需要按兵不动。
……
坤宁宫
赫舍里皇后脱下繁重的宫装,揉了揉作痛的额角:“看来,昭妃早就知道紫莲有二心。”
碧青安慰:“主子不必忧心,昭妃今日的指正,就知道她不知道紫莲是我们的人。”
“倒是让昭妃逃过一劫。”
皇后其实很不满,虽说她早就想到阴谋落败后的脱身之法,但这次折了两个棋子却未伤到佟贵妃分毫,就连昭妃,也无事。
没错,邓由太监也是皇后的人。
而且不知道为何,她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主子,万岁爷还会不会往下查。”碧青心里担忧的是这个。
赫舍里皇后其实也不确定:“紫莲、邓由已死,此事从头到尾,都和本宫无关,万岁爷既已结案,说明此事无论如何明里都了了。”
至于暗里,证人都死了,还能查出什么来。
她一顿:“让坤宁宫的宫人夹紧尾巴,最近别惹事。”
“主子放心,奴婢省得。”
赫舍里皇后按了按眼角,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些什么:“本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纳喇氏能够诞下五阿哥,怎么说应该都是聪明人,如今那么容易倒台,倒是奇怪…”
“主子心思缜密,一环扣一环,纳喇氏就算是鸟,也飞不过去主子织的大网。”碧蓝道。
“你说得是,是本宫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