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满脑子只有那个他觉得又胖又丑的女人时,他还是没感觉难过。
那么那一次哭是为了什么呢,裴言澈回想起。
那是他在裴悔满月酒的时候,喝的微微有些醉了。
在月嫂将裴悔哄睡着之后,他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想着刚刚宾客的话“裴总,节哀。”
每个来参加酒席的人都让他节哀,为什么要让他节哀,他连葬礼都没有给她办,凭什么那些人就认为她死了。
哪里就需要节哀了,他还在欢欢喜喜的给裴悔办满月酒呢,哪里就需要节哀了。
可是当他安静下来,回到家里。
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记得当时保姆拿过来一杯柚子茶,说可以解酒。
他当时接过来,抿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熟悉。就问道:“这是谁做的?”
他当时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确认些什么,还是问出来了。
“是夫人。”保姆恭敬答道。
裴言澈听到回答之后,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往冰箱旁边走,他打开冰箱之后,不知道怎么,第一眼就看到了侧面放着的一罐子柚子茶。
他拿起罐子,看见上面写的还有保质期。
裴言澈将罐子紧紧地握在手里,用力到指尖都发白了,最后又猛地一下松了力气,他怕把罐子捏烂了。
他带着罐子回到了房间,找出了佣人收拾出来的她的东西,才发觉她在这个家留下的东西真的好少。
一滴温热的水滴到了裴言澈的手上,他微微一愣,摸了一下脸才知道是自己哭了。
紧接着就是一滴接着一滴的泪砸了下来。
裴言澈感觉自己的心脏此时像是被一双手紧紧的捏着,痛的让他几乎要喘不上气。